再后来的事情,就和网传得差不多。安嘉传媒将这件事压了下去,姜霓的路人缘一落千丈,之后几年,红黑参半。 宋尉行将当年的事情一五一十转述给秦砚,他捏着高脚杯,轻晃着杯中暗红色的酒液,“现在想想,她应该早就知道自己会过敏,才用了这么极端的方式自保。” 秦砚沉默,始终一言不发。 房间里只亮了壁灯,光线昏暗。 宋尉行瞥过去,见秦砚整个人都被笼在暗色里,唇角抿着,弧度锋锐。 宋尉行又含了口红酒,“姜霓这些年在圈子里虽然黑料多,但要说实实在在落人把柄的,大约也就这么一桩,如今旧事被重提,还是这么大规模的全网黑,明显是有心人刻意为之。” 这个圈子就这么大,宋尉行身处其中,对这些门道手段再清楚不过。 至于这个有心人,自然是陈蔓蔓,以及她背后的赵光宇。 赵光宇和陈蔓蔓那点事儿,宋尉行早就知道,加之赵光宇此人品行素来不端,又惯爱做些上不得台面的事,并不难推测。 “她这么被欺负,她经纪公司不管么?”秦砚倏地开口,声线里浸着凉。 宋尉行一时没有跟上秦砚的思路,微怔了下,才反应过来秦砚说得是四年前的事。 “管啊。安嘉传媒压下去了她的负面新闻,封赫城亲自给她换了经纪人,就是现在的关琴。不止经纪人,她身边的助理和保镖,也是那个时候换的。” 宋尉行说到这里,又别有深意地看了眼秦砚。 “阿砚。”宋尉行收敛起一身散漫,难得正经,“你坦白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惦记上姜霓了?” 秦砚没应。 宋尉行也不急,依旧徐徐开口。 “你这几年不在国内,也不在这个圈子里,有些事可能不太清楚。”宋尉行瞥了眼依旧弓着背坐在沙发里的秦砚,“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这么一朵人间富贵花,惦记的人可多了去了。她十九岁就签了安嘉传媒,是封赫城砸了真金白银一部戏一部戏亲手捧出来的。” “封赫城这人你应该清楚,从不插手旗下艺人的事,为什么偏偏对姜霓另眼相看?姜霓这么个张扬性子,能在这个圈子里待这么久,又是因为什么?” 宋尉行微顿,“她身在这么个名利场,长得又漂亮,有时候,是需要有所依傍才……” “她不会。”秦砚倏地起身。 “哎,上哪儿去?” 秦砚没答,大步往门口走去,通身都是森冷。 房间门被打开,又“嘭”的一声被关上。 宋尉行靠在沙发里,轻嗤了声。 这算什么?话问完了,连个好脸色都不给他? 宋尉行又想到方才秦砚那句笃定的“她不会”,他仰头吞下高脚杯里剩下的红酒。 真他妈是魔怔了。 * 走廊的尽头,秦砚隐在暗色的光线里。 他合上眼,耳边回响起宋尉行的话。四年前的那场酒局,她是不是很害怕?所以最后才选择了那么极端的方式。 脑中浮现出今晚樱花树下的姜霓,眉眼明艳漂亮的姑娘红唇勾起嘲讽的弧度,她说:是不是让你大吃一惊?原来我做过这么多不要脸的事情。 重逢以来,他没问过姜霓当初为什么不告而别,也没问过她怎么就进了娱乐圈。那个时候他离开部队去了iar,进行了整整长达八个月的封闭式训练,之后四年,满世界执行任务,分.身无暇,这还是时隔四年,第一次回国。 秦砚睁开眼,眉眼间封着霜色。 宋尉行告知的事情已经在他脑中摸盘过一遍,矛头无疑指向了赵光宇。 秦砚点开手机,从微信里找到备注为“温晏清”的联系人:【温二,帮我查个人】 消息刚刚发出,手机就跳出了来电界面,署名:陈叔。 秦砚微微皱了下眉,接起电话,“陈叔。” 温和的男声自听筒里响起,地道的粤语:“阿砚,梁董明天到蓉市,想见你一面。” * 走廊另一侧尽头的房间里,姜霓刚刚洗完澡,正趴在床上。 她穿了件吊带真丝睡裙,墨绿的颜色将裸露在外的肌肤衬得如脂玉般凝白,领口低落,半团丰腻挤在一起。 小可给她发来截图,是今晚另一条上了热搜前排的新闻。 陈蔓蔓发了一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