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了某种蜕变。 杨正谊和朱飒是因为年纪大了棱角平了,逐渐对那些疼痛尖锐的东西失去了灵感,想着转型,才会一直在纠结需不需要开放结局,甚至最后把名字改成了向阳。 而安也,是他们通过镜头眼见着这两个月她从自毁破碎变成今天这样,她今天,终于知道了挣扎。 阿琳第一个出现的孩子人格,在懵懂睁开眼睛的时候,像是一只已经知道世界困苦但是仍热情迎接的雏鸟。 她开始学着在破碎的悬崖边缘发芽。 她终于真正地抓住了阿琳这个人的人设,从身到心。至此,阿琳的每个眼神每个行为,都有了承托的注解。 这一年除夕夜的拍摄,终于在杨导大手一挥下,圆满收工。 *** 安也叼着没点的烟皱着眉在搜索迟拓刚才吃掉的药。 他在帮她抓题干的时候脸色就已经很不好,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等她去拍戏了,兰一芳说他犹豫了一下拜托她去他车上帮他拿一下药。 主要是头晕的不太方便走路,地上又有积雪,迟拓怕万一摔了更麻烦。 兰一芳说迟拓吃了药就睡了,民宿客满,他是睡在安也房里的,现在里头关着灯,安也和兰一芳坐在外头,安也烟瘾上来了,拿了一支还没点上就拿到了兰一芳从车里拿出来的药。 兰一芳也不知道迟拓具体要什么药,就把车上置物箱里长得像药的东西一股脑都拿了过来。 好几种。 有普通的感冒药肠胃药,也有安也家里常备的安眠药,还有一个安也不认识,查了一下,是抗焦虑的药。 吃了会嗜睡。 安也叹了口气。 她心里常常腹诽迟拓这人病得比她严重,三字数强迫症承诺强迫症什么的,可她没想到她能一语成谶,自认为已经挺神经的她暂时都还不用吃药,迟拓却已经到了需要吃药才能控制焦虑的程度了。 迟拓其实也不算瞒着她,失眠和焦虑的事情他都跟她提过,只是没提有多严重。 从娘胎里出来就打了一架的两个人,因为家庭原因从小到大绑在一起相依为命的两个人,其实是很了解对方的。 细微的眼神晃动,熟悉的小动作,甚至说话的语气,有时候都能泄露一些东西。 安也这段时间已经知道迟拓这人并没有一开始表现出来的那么松弛,因为工作忙所以没把张柔买的东西交给王珊珊这个借口,其实不太能成立,毕竟他回来一年了。 望城和白港市之间自从高速建好以后,开车也就四个小时的车程。 不远,也不符合他做事不拖拉的性格。 他们之间聊天也很少会提到各自的家庭,明明当初分开就是因为家庭,但是重逢以后,他们两个提到父母都轻描淡写。 成年人,越不提,越怕。 “你去睡吧。”安也推推在她旁边打盹的兰一芳,“我抽完这根烟就睡了。” “那迟律……”兰一芳揉着眼睛,“你今天睡我房间吗?” 安也住的房间虽然是民宿最大的一个套房,但是也只有一张床。 “不了。”安也说,“等他醒了我找他聊聊。” 兰一芳迷迷蒙蒙地点头,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打着哈欠就下了楼,走到一半又跑回来,把兜里两个捏热的暖宝宝塞安也外套袋子里。 安也笑着拍拍她脑袋。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