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琅需要非常努力才能辨认出她说话的内容。沃尔夫蹦蹦跳跳地跑过来,她仰起脸,对自己这一次恰到好处的攻击感到满意。琅不喜欢主动夸人,可她更不想给沃尔夫泼冷水,她略显生硬的说:“干得不错。” “嘿嘿。” 小女孩躲在女人身后,好奇地打量着两人。琅蹲下来,十分温柔地问她有没有受伤。这让沃尔夫感到不满。她觉得自己和琅已经混熟了,那些实验室穿白大褂的人,和沃尔夫混熟了之后推注射器时都会温柔一些,但琅对她则不然。她觉得很奇怪,这世界上还有那种对自己亲近的人更加冷淡和恶劣的家伙存在吗? “我救你们一命,能否帮我一个忙。我们需要穿过森林。” 女人露出为难的表情,她一边比画一边用奇怪的口音与琅交流。琅看得云里雾里,她从未听过女人所说的语言,她光靠手势很难猜到对方的意思。一旁的沃尔夫轻描淡写地说:“她说她不可以。但是,但是鸡丝,鸡丝同意就可以。” “鸡丝?祭司吗?” “对,祭——司——祭司是什么?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吗?” “是的。” “你怎么能理解她的话的?” 沃尔夫摇头,她也不知其中的奥秘。对方所使用的语言使她感到熟悉,加上对方一直使用的肢体语言,她能很轻松地破解对方意思。琅不再多问,她让女树人带她去见这个祭司。 森林在夜晚中如同黑色的漩涡,仿佛能将一切光源都吸入,远远看犹如一团黑色的巨兽。女树人站在森林前,嗓子里发出怪异的长啸,片刻,两个树人从黑暗中显现。他们的身后背着弓,手上拿着长矛与剑——这些武器并不是粗制滥造的东西,长矛和剑都是精炼过,上面刻着花纹,却不影响武器的锋利与坚固。这些树人穿着由兽皮制成的护甲,身上也和女树人一样,用颜料画着咒文。沃尔夫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喊道:“精灵。” “什么?” 沃尔夫涨红了脸,她很想解释自己想到了什么,可是她还没有熟练地掌握语言,她没法将自己心中所有的想法一下子准确地说出来。琅只当是她想起了什么童话故事,没有再理会沃尔夫。 战士树人与女树人显然认识,他们激动地说了些话,然后其中一个战士拍了拍小女孩,又说了些什么。琅不着急,她可以慢慢等他们寒暄。 两个战士终于将目光落到琅与沃尔夫身上。他们举着武器,脸上充满敌意。他们认出来这两人就是早上袭击了他们的同胞的人。女树人紧张的说了几句话,这两个战士指了指琅腰间的枪和绑在腿上的匕首,示意她将武器交出来。琅可不想在这群危险的人中间把自己的武器交出去,但是沃尔夫一反常态,她很听话的解开枪套,将自己所有的武器都交给他们。 “你干什么?” “他们不会伤害我们。” “你怎么这么确定?你今天早上已经杀了他们中的一员,他们不会轻易放过你。” 沃尔夫抬起头,眼神坚毅:“不会的。他们在等我们。” 琅还是第一次从沃尔夫的脸上看到这么认真的表情。沃尔夫一下子显得极其成熟,她仿佛不是刚刚被创造出来,而是已经在这个世间活了几千年一般。她仿佛洞悉自己的命运,所以愿意将生命交给别人。琅深知周围应该不止有这两位有武器的树人,她没有选择,还是将武器都交了出来。不过她没有将经常藏在胸口口袋的一个收缩剑交出去,这些树人也没有搜她们身。 夜晚的森林让树木显得更加丑陋恐怖。森林里无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