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电闪雷鸣,刚才他俩还大眼瞪小眼,袁天罡不明白这丫头是怎么睡得着的。 在枕头上不安地挠了挠爪子后袁天罡成功滚到了床板上,四脚朝天,眼冒金星。 变小了,对所有东西的反应更强烈。这么摔一下以前的他眼睛都不会眨一下,不对,以前的他根本就不会被枕套滑倒摔成这惨样。 四爪划拉,尾巴乱晃,试了半天袁天罡终于成功翻身,还没等他松口气,就被人一把抓在了手心里。 樊!巧!儿! 别用你的手扣我胸前和背后,虽然是龟壳,但是好痒。 小乌龟蹬腿拒绝,被睡迷糊的人按在了胸前,彻底歇了动静。 袁天罡恨这踩在二两肉上都显小的身板,他以前离这丫头再近也不会觉得她的气味有这么明显,偏偏还避无可避。 熬了一宿终于天明。 樊巧儿起床推开窗子,暴雨过后天色澄明,看着就高兴,她点了点小乌龟,发现它不像昨天一样活泼乱躲,以为它饿了,赶紧去楼下挖蚯蚓。 被强行按着被迫接受那团蠕虫靠近,袁天罡再也忍不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吭哧一口咬出了铁锈味儿。 柔软的手指抽离口腔也带走了那股血腥味儿,袁天罡有些懊恼,明明他做人的时候也没这么暴躁。 小丫头没像昨晚他掉她脸上一样尖叫,反而用没受伤的手指抚摸他的头,柔声安慰他。 袁天罡搞不懂铲屎官是怎么想的,他只知道谁让他掉一块皮他就要扒对方一层皮。 蠢丫头。 安抚好小乌龟,樊巧儿又出门去街尾买小鱼干。 她起得虽早,这几趟来回后,时辰也不算早了,拆了包装给小乌龟倒上一些吃食后,匆匆下楼。 她早上要给阁里的姑娘洗床单,还好昨天大雨接客的姑娘不多,就算耽误了一些时间也来得及。 袁天罡趴在窗台边嚼着小鱼干,看着下面心里乱糟糟的。因为他,她连给自己包扎的时间都没有,伸着出血的手指洗那些污秽之物。 樊巧儿。 小乌龟转了个圈想离开这个让它不自在的地方,一看窗台居然离地面那么高。她给他收拾房间的时候多细心,结果一急就把他放这么高的地方。 粗心大意的丫头。 小乌龟认命地转回去,一边吃一边看她干活,就这小身板,老鸨居然还要她劈柴,青楼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儿。 樊巧儿哼哧哼哧劈柴的人影幢幢,小乌龟啪嗒一声闭上了眼睛。 动物的身体就是这样不受控制。 再醒来时,他已经到了桌面上,虽然对现在的自己来说也挺高,但起码比刚才安全。 早上吃的够多了,小乌龟对旁边的小鱼干没有兴趣,听动静安乐阁又开始营业了,他知道樊巧儿回来过,现在又出去了,她该不会…… 袁天罡一开始并没和樊巧儿住一起,是回来时听到隔壁老鸨在给她做检查,他听她不情不愿的就帮了她一把,把她拉了出来,为了避免老鸨找麻烦才和她同房。 第二天早上还出言提醒她。说完他才觉得自己失言了,当今世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做不做那事也不是她自己能做主的,他说那番话未免有些何不食肉糜的轻妄了。 见小丫头听完只说他是好人,他松了口气,又有些怅然若失。 所以后面几天也让她住进自己房中,算是一种保护。 这种保护只是暂时的,就像现在,她在外面,不知道会不会被哪个色中恶鬼看上。 外面歌舞声停,又过了一会儿,樊巧儿才端着盆水,推门进来。 忙了一天,她也累了,摸了摸小乌龟的脑袋,走到屏风后面开始解衣擦身。 暖黄的烛火把她的影子打在屏风上,小乌龟叼着一条小鱼干,尾巴乱转。 樊巧儿换了身衣服出来,抓起小乌龟,躺到床上,很快呼吸均匀。 袁天罡想今天的情况比昨天好一点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