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按着男孩的后颈,粗声粗气的说:“识相的就滚,不然老子叫你好看。” “欺负小孩算什么本事?”易知秋迫进一步,一挑眉,说不出的拽:“有胆的朝这来。” 那男孩被人侮辱,怒由心生,攥紧拳头砸向左边那人的鼻梁骨,几人立刻打起一团。 室外的狱警听到动静,拎着警棍冲过来,闹事的犯人全都收到惩罚。 刺头从此记恨上了易知秋。 “那孙子找我茬,我懒得搭理他,时间长了他也觉得没劲,这次估计是见我要出来了,心里不平衡,就找我麻烦。”易知秋用指腹揉按着娄牧之紧蹙的眉心:“其他挺正常的,按时吃饭睡觉劳动,生活很规律。” 寥寥几句就掠过了这十年,易知秋说得平静,娄牧之却听得心惊肉跳,他没说话,气氛再度变得沉默,并迅速在空中蔓延。 过了很久很久,娄牧之反手抱住他的腰,额头埋进他的肩窝:“对不起。” 耳边的声音低沉清冽,却带着愧疚和轻颤,听得易知秋心里难受,那双箍住他腰的手臂越发用力,他刚要说话,又听见娄牧之重复一遍:“易知秋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易知秋转过身,他掐住娄牧之的下巴,迫他抬起头:“我就怕听你说这个。” 娄牧之张了张口,却没能寻到找补的话,他确实有很多句对不起想要告诉易知秋,对不起他当年太懦弱,对不起他拖累了他,对不起这十年让他受苦了。 但看着易知秋的眼神,他不敢说。 “娄牧之,”易知秋盯着他的眼睛,他很少连名带姓的叫他。 娄牧之知道这是要长谈,于是同样认真的凝望他。 话音顿了顿,易知秋压住不断往心里上涌的那股酸涩。他想要找到一个更温和的叙述方式,于是过了片刻才说:“那十年已经过去了,不管好或者不好,都已经过去了,没必要回头看,也没必要一直抓着不放。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为你牺牲,但这件事对我来说不是牺牲,我只是在用我自己的方式保护你,尽管这个方式愚钝,但只要能保护你,对我来说就是圆满的。” 每说一句话,娄牧之的眼眶就更红一分,他不同意这样的结论,但他没法反驳。 掐住娄牧之下巴的手上移,扣住他的发心,易知秋揽紧他,与他耳鬓厮磨:“听懂了吗?” 面对他,娄牧之愿意认输,说:“懂了。” “以后不准跟我说什么对不起,”这时候的他蛮横而霸道:“记住了么?” “嗯。” 对面的人弯下眉眼,右脸颊的酒窝显得深邃,仿佛和他十八岁的时候一模一样。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