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漠。 “不说帮不帮忙的事,就说你叫我声二爷,二爷也就不见外的留你壶酒,其他的就拿回去。” 季子漠没接布袋,拉着齐玉就跑了。 钱村长要是留柿子,季子漠也就把布袋接回来了,柿子一个没留,想想家里一堆柿子,季子漠是愁的慌。 还举着布袋的钱村长傻眼,这跑啥? 他一手提着布袋,一手拿着壶酒进了正堂。 见孙子立根正在火盆里烤花生,就把布袋放在一旁,嘱咐他吃好了把布袋送回季子漠家去。 一旁的凳子上,坐着一个老人,瞧着比钱村长沧桑的多了。 钱村长抱着酒壶,拿了两个碗到桌子上:“来老哥,喝点。” 第38章 “瞧瞧,这酒你没喝过吧?” 那老人站起身,到了跟前闻了闻,笑着接了句喝过。 老三考中秀才那一天他高兴,让老大去县里买酒,他们父子四人痛痛快快的喝了一次。 钱村长倒了两碗酒,把酒壶放在一旁:“我说的不是酒,是你孙子孝敬的酒。” 这话如剑扎心,棉衣打着补丁的老人却只笑着道:“那这是确实没喝过。” 喝了碗酒,老人抹了抹嘴。 钱村长送他出门,临到门口,把粗布裹着的四个白面馒头塞给他。 “老哥,我留了季子漠的酒,就不留你的馒头了,你心里没说的话我都懂。” 老人干枯的嘴唇合动了几下,似是有千万万语无法言说,如树皮的手接过粗布裹着的白面馒头,浑浊的双眼湿润,一切尽在不言中。 雪地上的老人年岁高,身上的衣服补丁摞补丁,腰如被积雪压弯的树枝,无法直立。 他一步步走的缓慢,钱村长叹息一声,虚合上院门,回了正堂。 正堂里烧了个火盆,同样白了头发的女人给孙子剥着花生,见他进来抬眼道:“我要是季大婆娘我也闹,季子漠一家子白眼狼,当爹娘的还偏偏看不清,要是我,有白面馒头情愿喂狗都不替季子漠走人清。” 立根蹲在火盆前等着吃花生,闻言抬头问:“奶,季爷爷啥事看不清?” 钱村长不喜说人闲话,踹了下立根的屁股:“大人说话小孩少插嘴,吃好了把布袋送回季子漠家。” 随后又对着那女人道:“谁家的孩子谁心疼,咱这几个儿子真做了混账事,留下几个孙子娃,你真能做到问都不问?” 女人想了想,道了声也是。 季家这老大一家原是个好的,可辛辛苦苦供出来个白眼狼,沾不得光不说,还被人骂一家子蠢笨。 这事隔谁身上谁都受不住,故而多少迁怒到了当时一家之主,拍板做主意的季爹身上。 家门不幸,季爹心里自然不好受,也觉愧对老大老二,凡事多有忍让。 做事啊,就怕忍让,忍着忍着,旁人刚开始的虚张声势,就成了心安理得。 特别是季爹又在山里捡了个狗蛋,农家大多穷的养自家孩子都费劲,谁还去捡旁人的孩子,还是一个哥儿。 季老大的夫郎彻底炸了锅,吵闹了一番,说老两口如果有这个粮食,怎不养自己的亲儿孙。 新怨加旧怨,把季家老两口压的死死的。 一年又一年,也就到了如今。 话说季子漠与齐玉出了钱家门,季子漠就松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