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朝荣不回答。 她唇边泛起很浅的微笑,慢慢地?走近了,戳了一下他的肩膀,靠得很近,“喂,你说话呀,我该叫你什么?好?” 卫朝荣心里还憋着一口气,至少这?一刻不想搭理?她,他为她做出这?么?大的决定,如果被仙门得知他为了一个魔修杀了两个仙修,上?清宗多半会将他废除修为、逐出门墙,而她半个谢字也没有,居然反过来奚落他。 他早知道曲砚浓是个没良心的,可还是不高兴。 卫朝荣侧过身,避开她的手,神色冷凝寒峭,不接她的话茬。 曲砚浓笑了起来。 “生气了?”她轻飘飘地?问,一点听不出诚意,“怎么?这?么?容易生气啊?不就是杀了两个仙修吗?我也为你杀过魔修啊?” 她这?是偷换概念,魔门和仙门风气迥异,就算曲砚浓把除碧峡外的所有魔修全都杀光了,檀问枢也不会指责半个字,反倒要拍手叫好,可上?清宗绝不是这?么?回事?。 卫朝荣偏过头看了她一眼,打算抬步离去,“走了。” 曲砚浓很愕然地?望着他,没说话,在他当真抬步要走的那一刹,竟如春风拂柳一般倒了下去。 卫朝荣步子迈到一半,硬生生停下,火光电石间伸出手,揽着她的腰肢,把她重新扶了起来,不至于躺倒到地?上?去。 他恼火极了,要质问她究竟搞什么?鬼,却蓦然发觉她面色苍白如纸,鲜丽殷红的唇瓣也褪了血色,如清淡的雪,只有一双眼还带着笑意,明亮清澈,于是他所有恼怒都凝滞在喉头。 “这?次真不是故意作弄你,我一点余力也没有。”曲砚浓叹口气,望着他的眼睛,悠悠地?说,“如果不是你来救我,我就死啦。” 卫朝荣根本?不信她的迷魂汤。 她对他的信任绝没有到把性命托付给他的地?步,她状况极差,但?绝对还有一击之力,无论是对那两个仙修,还是对他。 若她真的一点余力也没有,这?一刻反倒绝不会对他坦白这?个事?实,而是竭力装作若无其事?、行?有余力的样子。 曲砚浓看他神色冷凝,半点不变,笑意反倒更深,“喂,你还没有告诉我,我该叫你什么??仙门叛徒,还是魔门叛徒?” 卫朝荣看也没看她一眼,托着她向前,她的伤极重,需要一处静僻之地?休养。 他懒得搭理?她的挑逗,冷冷的,“我没有名字?” 何必要用什么?叛徒,他做过仙修,也做过魔修,杀过仙修,也杀过魔修,早已?纠缠不休,又有什么?必要分出个泾渭分明? 曲砚浓明显愣了一下,没想过他会这?么?回答。 过了一会儿,她不再似笑非笑地?逗弄,“那你是徊光,还是卫朝荣?” 卫朝荣也愣了一下。 徊光是他的道号,只有上?清宗的同门会这?么?叫他,卫朝荣是他的本?名,只有在魔域时,魔修们这?样叫他。 他的迟疑很短暂,因为这?本?是个不需要思考的问题,他淡淡地?说,“都是我的名字。” 曲砚浓靠在他肩头,笑了一声,又漫无边际地?问他,“你为了我杀了两个仙修,到现在都没问过他们为什么?追杀我,不会是对我神魂颠倒,真的爱上?我了吧?” 卫朝荣没有搭话。 他神色冷淡,目光望向前方,懒得搭理?她。 曲砚浓还是不罢休,她性格总是很恶劣,逗弄他不停,笑吟吟的,“卫朝荣,你自?己说,这?是怎么?回事??” 卫朝荣忽然顿住了。 他停下脚步,定定地?望向她,目光锐利直接,仿佛能看进?人心底。 “你真不明白?”他语气冷冽。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