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被侍卫猛地丢到地上,手上蹭破了一大片皮肉,地上都染了血迹。 他倒是倔得很,咬着牙不哭不喊,陆涟可以感觉到外表下潜伏的恐惧和脆弱————躲猫猫的孩子尽管躲得再严实不可察觉,但是总是希冀着被发现。 小孩子嘛,总是这样的,是协调不了成熟因子的,故而情绪会更外露一点,更容易被捕捉到。 “诶,这是谁呀?”陆涟显出很惊讶的样子,她的身影完全罩住了那个孩子,然后让他孤零零站在阴影了。 在略暗的光线里,小孩的脸上呈现出成人拥有的克制的哀伤和愤怒,他哀怨地看着在场的所有人,然后把手别在身后。 陆涟,守卫,还有站成一排的孩子们巧妙地形成一个三角,把小孩圈在这层无形的屏障里。 “是你的哥哥?”陆涟使用的肯定语气,语气显得不容置喙。她笃定了越家庶子身上应是存在某些秘密的。你瞧,连最小的孩子也知道保守秘密...... “他?才不是哥哥呢。”小女孩都没有正眼看小孩一眼,就立刻呈现出一种机械的讥讽神色。小孩子最能惟妙惟肖地模仿出大人的神色来,照猫画虎式无限的讥讽与不屑。 完全可以从她的神态中复刻到旁人的态度。 “他是山沟沟里的脲种...野胎!”小女孩斜睨了一眼,嘴里嘟囔着。原先还有点困惑,但忽而想起了这个词语就得意洋洋地喊了出来。 其余的几个孩子眼里也有样学样地附和道。 不过那小孩对此倒是表现得很木然,想必是已经习惯了,哪怕是被言语讥讽也没有表现出应有的羞怯。 他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陆涟身上。他明了现在的自己不过是被夹住尾巴的困兽,他比其余的小孩更明白他们的危险处境。 “哦,野胎?确实像,瞧瞧,多脏。”陆涟挤出一抹笑容,不过只是上颚骨连着下颚骨一齐呷呷地颤动,看起来很虚假,好像人偶牵动着面部的肌肉。 这样的表情把小孩吓坏了,但是陆涟也不是有意的,她每日对镜练习,才琢磨出这种木偶式的皮笑肉不笑。非常能把人尘封在怪诞、监控的情绪里。 但是你说他胆大,这小孩双手触地,像是要用肩膀使劲来抑制住肩膀的颤抖;你若说他胆小,这小孩又能直直地仰视着站在他面前的任何人。 她绕到小孩的后方,上前一步抚摸着小孩的头发,然后捏住他脆弱的后脖颈,用指腹掐住皮肉,掌心半包住他的脖子。 小孩被拿捏住命脉,也并不敢动,甚至不敢喘粗气。他的眼泪止不住的下坠,只觉得四周的场景模糊起来,然后不住晃动着身体,把最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