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 他没动她,没逼她,没有伤害她,没有说一句挽留和乞求,却好像比千言万语都要让她动摇。 晚晚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不再是昨晚被磨地泛红的颜色,根根雪白如玉。 她是真的不想那么快又要面对他。 晚晚在宫门口站着,还没等她自己走进去,白术眼尖瞧见她,立刻跑出来,满脸为难。 “娘娘。” 看到白术,晚晚很快收整好思绪,面色如常,让暗卫将带来的零嘴糖水分下去,却见白术还是皱着眉:“娘娘,陛下他……” 晚晚垂下眼眸,像是和往常一样平静,却轻轻抿了抿唇,调整让自己嗓音刻意冷淡一些。 “他怎么了?” “您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 白术匆匆说完这样一句,便在前面带路,一边走一边说着她不在的这一日。 “陛下早晨醒来之后,用完药,听到娘娘独自出宫的消息。我正胆战心惊,没想到陛下什么也没说,该做什么做什么。让饶大人送过来今日的奏折和文书后,便在寝殿一整日都没有迈出一步。方才晚膳,可殿门关着,里面也没有人应声。等不到娘娘,我正想去寻饶大人……” 晚晚心脏似乎被稍稍牵动了些。 她捏了捏手指,道:“我去寝殿看看。” 他只要配合着将药喝了,就没关系。 晚晚行了约莫半盏茶的时间,才走到寝殿门口,看到门外守着的曹如意,她轻声问:“陛下这一日一直都在里面?” 曹如意连连点头。 晚晚深吸一口气,望着紧闭的门扉,将殿门推开。 走近里间,便看到容厌坐在书案前,面前的灯台火光微弱。 他身前是厚厚的案牍,趴伏在书案上,广袖铺展开,即便她走进来,他也没有半点反应,不知道是昏迷还是小睡。 晚晚走到他面前,弯下身子,面对着他的正脸,仔仔细细地看着。 他面色没有变得更差,眉眼间有些倦意。 昨夜那种事也是消耗,他如今身体弱,今日该好好歇一歇的。 晚晚又抬手去触碰他的手腕,手指压在他脉搏上探了探。 他应当是睡了许久,此时她一碰他,他便醒了过来。 容厌睁开眼睛,脸颊还压在手臂上,睁眼便看到她正低眸诊着他的脉搏。 晚晚眉头刚刚蹙起,便察觉到,她手指之下的跳动快了些。 她下意识抬眸,便对上一双凝望着她的眼睛。 光影昏暗,将人又无限拉近到昨夜。 欲说还休的暧昧,不加遮掩的迷恋。 他眼眸明润专注,清晰地映着她的身影,这样近而又朦胧地看着她,他的心跳快速起来。 晚晚垂下眸,避开他的眼神。 “静心。” 她正要将手指收回,容厌轻轻抬起手腕,让她的手指更紧实地按在他的肌肤上。 他还是这样清透而平和的目光,手腕挨着她的指腹,好像万般缱绻,也好像半点不经心地,手腕在她手指之下,轻轻摩挲了两下。 就好像,是她在轻柔又缠绵地抚摸他的手腕。 晚晚倏地心乱如麻。 他好像每个动作都带上了若有若无的钩子,时时刻刻提醒着她,他和她之间不一般,他不可能只是她的病人。 容厌嗓音带着刚醒过来的微哑,“我尽量。” 晚晚不再给他诊脉,将手拿开,深深呼吸了两下,才让自己平心静气下来。 不要太去关注这些细节,还有非常认真的话要说。 “你今日都用膳都用了什么?怎么精力这般不济?” 朝事他还不能松懈,昨晚还用她的手帮他弄了那么久,本来毒素和药方都在消耗他,可他脉象弱地就像几天没吃饭一样。 容厌望着她,神色有些恹恹没精神。 “没有胃口。” “……” 晚晚有些烦躁,“没有胃口,那用了多少?” 容厌看着她,想了一会儿,张口道:“晨间是……” 晚晚听他真的要一一报上来,直接打断,扬声道:“曹如意。” 门外曹如意走进殿中,行礼道:“奴婢在。” 晚晚问:“陛下今日都用了些什么?”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