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赝品。 这样的情况之下,隔着楚行月,他还想让她眼中有他容厌,两个月和两年,也没多少区别。 如今楚行月回来了,他应当不用再被当作他的替身了。 容厌同意了。 晚晚浑浑噩噩等到宫宴结束,他牵着她的手,一步步往天牢走去。 他为她穿好狐裘,颈边的白色毛领贴着她的脖颈和下颌,衬地一张小脸更加粉雕玉琢,增添了几分少女的稚气。 晚晚走在月光之下,她思绪纷杂。 怎么可能不复杂呢? 过去的邢月师兄,是她最喜欢、最在意的人啊。 如果有一个人,在自己厌恶世间所有人和事的时候,像阳光,像空气一样地包裹着自己,让自己能再次看到花朵的五彩斑斓,看到自己也能被爱…… 谁会不动容。 晚晚最开始,对师兄没比对容厌好多少。 什么师兄,同一个师父手底下的陌生人而已。 她也无需去请教一个天赋不如她、记性不如她、心思还不在医术上的师兄。 最开始那一年,她面对师兄,常常是懒得搭理他,不管他如何对她有兴趣,她也只觉得他烦,甚至烦到设计他中了浑身又痒又痛的毒。 师父发现后,盯着她问,是不是她做的,师兄朝她眨眼,让她咬死不要承认。 晚晚瞥他一眼,小女郎为了表示讨厌他,脆生生的声音丝毫不惧地承认下来。 师父面色不明地看着师兄努力对她使眼色。 听到晚晚的承认,师兄哑然。 晚晚被罚之后,跪在庭院里抄清心咒,师兄蹲在她身边唉声叹气,夏日蚊虫多,他弄了些草药,又差人搬来几座冰鉴,在她头顶搭了个遮阳的棚子,一旁摆着冰镇的瓜果甜汤,旁边还有人为她打扇。 师父气得罚师兄一起跪在院子里。 一起受罚,一起学医,一起将足迹遍及整个大邺。 在师兄眼里,她好像有无穷无尽的美好之处。 他在身边时,晚晚不用担心自己被欺负,师兄会带着她教训回来,她也不用担心自己会被人打搅,万事都有师兄在,她的心情也时时刻刻都是愉悦的,他总有法子让她轻松高兴起来。 所以当他提出要娶她时,晚晚虽然没有立刻同意,看他苦恼,看他反思,看着长袖善舞的他笨拙地买来一堆话本苦读,还四处请教。 她只是在调整、尝试,她在思索,自己愿不愿意让师兄成为与自己更亲近的那种关系。 那么多年,她可以时时刻刻感受到师兄的喜欢和在意。 她看得到他在外面一呼百应,光风霁月,走到哪里都受人推崇爱戴,也看得到他下手利落地解决掉妨碍医馆和觊觎她的权贵。 师父对她好,却过于严厉,师娘温柔,却没有几年就撒手人寰。 她是在师兄的爱护之下长大的,让她随心所欲,时刻都将她放在第一位。 大概,再也没有可以对她更好的人了。 她的师兄。 她想答应他,想一辈子和他在一起。 骆曦和邢月,从小便在一起,一辈子也应在一起。 和师兄一起那么多年,他纵容着她,她已经习惯这样的好,离不开这样的好。 晚晚被容厌牵着手,慢慢走在通往天牢的路上。 她回想着过去的一点一滴。 她也想起,师父临终前,絮絮叨叨将他多年的心事的告知于她。 他书房中的暗格里,藏着一封信,是他捡到养大的大弟子,也是域外某个国度的王子留下的,拿着这封信,凭着这份养育之恩,能得到多少好处与搅动风云的机会,不言而喻。 师父说,外戚把控皇室太久了,朝堂早晚会有大变,他等不到那一天,不知道大邺的未来在哪里,可是至少,他不能让这封信成为威胁。 他死了,这封信,便也直接烧去好了。 师父死去之后,晚晚看着空荡荡的暗格,还有处处被师兄封锁的医馆。 她想了许久。 师兄那时问过她,为什么他和她那么多年,她却不肯顺从他一次,不肯与他站在一起,她难道不相信他吗? 他眼里似乎有着绝望的神色。 他那么伤心,因为她不肯帮他。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