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仍然十分认真,上前揪住毛屠户。毛屠户本能的挣扎,但他个子矮小,空有蛮力却用不上,两人之间的情形就像狗熊打架,以致周围笑声更甚。 “公堂之上,岂可儿戏!”杜东辰清冷的声音响起,暂压下了嘲笑的气氛。 春荼蘼心头一凛,心道没想到这姓杜的还是练家子,这一声说大不大,就小不小,偏偏震得她胸口有些发疼,那股子笑意消散不少。 “人与人不同,时与时相异。那日的情形,如今岂可毫无两样的重现?当时,毛屠户必然情急,可现在却在大牢关了几天,神气俱消,心有悔意,哪能做到同样的穷凶极恶?”杜东辰正色道,“就像我大唐律中有义愤杀人一说,也有戏杀一说。那都是在特定情况下,行的特殊之事。所谓时过境迁,就是说的如此吧。春状师,难道你没听过这四个字?” 春荼蘼笑而不语,不争这种口舌。 她当然听过这四个字,但杜东辰平时那么有风度的人,现在居然来刺她,显见是气极。再说她本来也没想拿案件重演做为证据,只是在众人心中留下印象,那就是:毛屠户说得不可靠。 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于是,她话题一转道,“也对哈,是我轻狂了,多谢杜世子指点。只是……”她又转向毛屠户,“是你扭断的望尘大师的脖子?你确定吗?脖子折断是望尘大师的真正死因,之前已经由仵作和差役大人双双证实过了。” “犯罪嫌疑人虽然个子不高,但臂力惊人。”没等毛屠户回答,杜东辰怕他再出错,干脆代答,“他是杀猪为生的,就是把疯狂奔走的成年公猪按倒也做得到,所以扭断人的脖子也自然没问题。春状师,你不是要弄头猪来,让他当堂试试吧?” 包县令一听就吓到了,要真弄头猪来,他这县衙成什么了? 幸好春荼蘼摇头道,“那倒不必,只是我想请问犯罪嫌疑人,你好好回忆一下,你是把望尘大师的脖子向左扭断的,还是向右?” 这下杜东辰和毛屠户都怔住了。 有区别吗?有区别!而且区别大了,从下颌处就能看出明显的印迹。 “快说!”见毛屠户犹豫,包县令催促道。 “左……”毛屠户试探性地说。 “你确定?”春荼蘼连忙逼问。 “右……” “到底是左是右?” “左吧!”毛屠户把心一横。他自认了罪行,不过是等着判决,哪想到遇到这么难缠的一位状师,问得他比死还难过。 “原来是左。”春荼蘼笑起来,一脸鄙夷。 毛屠户心叫不好,连忙又赶嘴到,“是右!是右!我记起来了,是右!” 杜东辰第二度闭上眼睛。 又上当了!这回不是他,却是关键的那个人。上堂之前,他做了很多准备,甚至这么多所谓的证人,都对好了证词。可哪想到上了公堂却漏洞百出。不是他不小心,是春家这个丫头太厉害了。之前虽然重视了她,但她的本事能耐,在真正对面时才能深有体会。 “真不明白你为什么改口。”春荼蘼冷笑着看毛屠户,“其实一开始你就猜对了,是左。” 她用了“猜”这个字,更显得对方的证词不足采信。杜东辰虽然感受到春荼蘼的压力,但怎么可轻易认输,连忙大声道,“大人,春状师此举有诱供诈供的嫌疑,所得到的证据,不能用于审理之中!” “杜世子说得不错,这个问题我收回,当我没问过。”春荼蘼无所谓地说。 但,如何收回?如何当她没问过?她道歉了,就不能追究。这个问题也可不作为审理时的证据。可是,在场的人都听到了,都在意识里打下了印迹,这就够了。 有时候在达到公平正义的目的,也是需要一点点手段的。 “那么,望尘大师被害这一段,可以暂时揭过,我提出的疑点,希望公堂记录在案。”春荼蘼接着道,“现在说说方宝儿的被害。据毛屠户说,他是后来想起方宝儿身上带着不少金银之物,所以起了贪念,追到半山上,杀人夺财。对吗?” …………………………………… …………………………………… …………66有话要说…………… 粉票榜总是差第七名二十来票,爬不上去。大家投过我月票的,不必再破费凑票,但还没投票的,戳戳投票栏嘛。 感谢sonia220打赏的价值连城和氏壁 感谢狂飙小马721打赏的桃花扇 感谢ursula1011 (两张)、 丶夜妖灬 、bailumm、pdxw、春天的风依然、甜沙拉、狐狸精的死党、古灵儿、貓打滾打赏的平安符 谢谢。rs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