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鱼汤,蒸米饭,之后又请康大人一起到县衙大门外的空地上等着看实验。 其时,晚衙的时间都快过了,但是张宏图没有散衙的打算,看审的百姓们也没有离开的意思,大家都兴致勃勃等着看结果。 春荼蘼看到人群中的春大山,见父亲一脸担忧,不由得对他安抚的微笑,递了一个“您放心吧”的眼神。却不知春大山疑惑的是:女儿什么时候听闻过那么奇怪的事?女儿自小娇弱,几乎不怎么出门的呀。不过这种情况下,他也没办法问,只等和众人一起等。 过了会儿,差役牵着一头足有两百来斤的猪来。空地上,热腾腾的米饭和鱼汤也摆上了。 春荼蘼从过儿手中拿过一袋子提前采摘的荆花呈上,张宏图来了兴致,居然挽起官服的袍袖,亲自把米饭、鱼汤和荆花倒在一个大盆子里搅拌,然后着人牵猪过来吃。 百姓们把四周了个水泄不通,连附近屋顶上都站了人,那热闹的场景就跟过大年似的。不时的,还要互相议论,啧啧称奇。 那猪在生命将近之时还吃了顿好的,只是片刻后就满地打滚,嚎叫着很快死去。 众皆哗然,随即就有些后怕。荆花在范阳到处都是,但之前没人知道它和鱼汤、米饭和在一起,是有毒的。春荼蘼今天也算做了件大好事,不仅证实的真正的杀人凶手是谁,还提醒了当地人,以后千万要注意啊。 这一幕,被差役押着的赵家的也是看到了,登时面如死灰。 张宏图就算再糊涂,这时候也明白了,一边叫人驱散看热闹的百姓,一边组织重回到大堂之上,正式审问。 在事实面前,赵家的再也绷不住了,伏地大哭道,“民妇认罪!确实是赵老七陷害临水楼的方娘子,也确实是民妇借机以荆花之毒毒杀亲夫。可是民妇不悔,因为他该死!他早该下十八层地狱去!” “为什么早不反抗,要逼自己到此时的绝境?”春荼蘼怒其不争。 “我……我不敢,我死没关系,我怕丢了祖宗的脸。”赵氏绝望之下,什么也顾不得,哭诉道,“他不仅打骂我,还给我下了迷药。侍候……侍候他那帮狐朋狗友!” 她悲痛得锥心泣血,春荼蘼听得头皮发麻。 怪不得!怪不得赵家的这样忍气吞声。大唐风气再开放,女人遇到这种事也只有吃暗亏的份儿。就算在现代,被xing讹诈的女人,都是弱势得不能再弱势。被人以此要挟,不敢反抗。 春荼蘼是这样想,堂上堂下所有正常的、还有心肝的人都气得不行。又同情得不行。只听那赵家继续哭道,“我的爹娘,好心救了他的命。可是他不仅不孝顺父母。而是动辄打骂,还不给饭吃。我爹与他争执,让他一把推在地上,头撞到石阶,鲜血直流。从那天开始,他老人家就一病不起,就这么……没了。我娘连气带恨。偏偏为着我这不孝女,不敢吭声,生生怄死自己。他一手办理丧事,不让任何人插手,都没人知道他的罪行。我的亲娘舅,被他叫人砍掉一只手,如今连冤都无处诉。这叫我除了杀掉他,还有什么办法!众位乡亲,春大小姐,各位青天大老爷。如果不杀他,你们给我指一条路,我要怎么走!你们说,要我怎么活!”说完,不住的磕头,血肉之躯,撞在冷硬的青石地板上,片刻就血迹斑斑。 “快拦着她!”张宏图急得直拍桌子,“快拦着她!”在他任上出了这种事。于情于理说出来也不好看。 有差役上来,拉住赵家的,可她的哭声却似乎无数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