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隐藏的白瑶儿就像是一头怪兽,随时随地将人生吞活剥了。梦里的她总是鲜血淋漓,一身肮脏,而邵舒就这么看着她,目光中满是不解、沉痛和厌恶。 他,会厌恶、嫌弃前世的那个她吗? 午后惊醒,俞晗芝猛地睁开双眸,抬头望向窗扉外,竟是下起了雨。 俞晗芝趿着鞋来到屋外,凉飕飕得,她看了看庭内角落里的柿子树,这个秋天早就过去了,恐怕是不会结果了。 一个月了,她还是没收到邵舒的信,但他说过,会一直给她写信,她便等着。 “少夫人,仔细着些。”罗竹上前,替她披上外衣,轻声道:“少夫人如今可不是一个人了,要多注意,别着凉了。” 俞晗芝嗯了一声,回了屋中。 “而且头三个月要格外小心。”许妈在一旁叮嘱:“不告诉府里的人是对的,二公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我们这南院恐会内外交困。” 就在邵舒离开的第二天,俞晗芝就出府找了民间大夫诊断,竟然真的是喜脉。她高兴得差点落泪,好想马上把这个消息告诉邵舒,但想到他出征在外,不可因为这些事情分心,故而没说。 过了三个月,等胎儿稳当了,再告知王爷王妃也不迟。 俞晗芝心里也算有了慰藉,她摸着肚子,走到靠窗的罗汉榻上,整个人窝了上去。许妈给她垫了个靠枕,拿来一条薄毯盖着。 半开的窗户外,雨打在柿子树的叶子上,淅淅沥沥,滴滴答答。 内宅的院子里一般不能摘树,风水不好,这棵柿子树是邵舒为她争取来的,因为他知道她喜欢。从前江南的家里,爹爹和她种过一棵柿子树,从播种灌溉到长大,那是陪伴着她长大的,寓意不同。 可邵舒又是从何得知的? 她满心期待着他回来,想要和他互诉衷肠,又知道他这一仗会盛名凯旋,内心波澜不已。 她真的很想念他。 不一会儿,俞晗芝看到窗户外绿雀撑着伞回来了,身后跟着马若瑄。 “三少夫人。”许妈去外头迎人,收了伞,领着进了屋。 “这暴雨说下就下了,真是讨厌。”绿雀进了屋,衣袖上都湿透了,嘟囔着嘴,看到二少夫人就笑了,忙上前拿出油纸袋,“我买来了红糖酸梅、醋溜乌梅、小青梅……” 俞晗芝笑着引马若瑄落座,“三弟妹尝些?” 马若瑄蹙眉摇头:“听起来,我牙都疼了。” “那便喝口茶,尝尝点心。”俞晗芝拈起一颗梅子尝了。 马若瑄看出她的变化,没说什么,只道:“整个王府,属你这里最清净了。我不请自来,不知道二嫂会不会不便?”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