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姨娘身边,或许是因为紧张和害怕得习惯了,对于眼前这种阵仗,她们此刻更多的是习以为常的麻木。 半个时辰后,搜查结束,当女学生看到军官把一只旧账簿收入所谓的证物袋时,不由出声:那是我的日记簿。 军官头也没抬道:上峰有令,一切文字记录都要带回审查! 冷冰冰的,像机器。女学生打消了申辩的冲动。 卫兵收队,她和姨娘被带到肃奸委员会办公署。 肃奸委员会临时办公署在西单灵境胡同的一座大院内,跟前几次一样,她们二人被分开盘问。 一位穿中山装戴眼镜的人坐在总统挂相下,看着女学生说:介绍一下你自己。 女学生迟疑了一秒,说:抗战结束这半年以来,我和姨娘已经接受过数十次的盘问,该说的都已经说过了。 中山装男人闻言不语,旁边立着的军官出声了,道:所有都重新说一遍! 女学生表情费解,军官道:令尊的问题很严重,从今天开始,将由南京方面派来的专案组重新调查,明白? 女学生无奈,满心不情愿地斜靠在椅子背上,看也不看军官一眼,一边用小手揪袖口上的线头儿一边口里念起了流水账:我叫苏明珰,性别女,年方一十六,祖籍山西太谷,家父是做实业的,主办绸缎厂和洋曲灯儿厂 内心的抵触情绪让她一向在肃奸委员会的人面前只说方言。由于跟国语的语音相去甚多,话慢时还能听懂,一旦说得快了,在听的人那里便是一锅粥,更何况她此刻还存心摆烂,语调又快又寡淡,宛如和尚念经。 停停停!军官忍不住打断,用国语叙述。 她小嘴一撇,随口道:不会! 见军官似要发作,她接着一脸委屈道:我过去一直生活在太谷,来北平才一个月,哪里学得会讲国语。 军官审视她一眼,然后道:继续吧,说慢点儿。 我家是做实业的,主办绸缎厂和洋曲灯儿厂,在山西、山东、北平都有分行,您现在手上拿着的明珰牌火柴就是我家产的。 我 9 岁亡母,半年前家父又失踪,现在家里只有姨娘和两个年幼的弟妹。 你们为什么来北平? 家父先是失踪,然后又被定为汉奸,家产和铺面被政府划为逆产,全都没收了,我们的生计没了着落,于是姨娘决定到北平投奔她的母亲和兄长。 lt;a href= target="_blank">https:///tuijian/minguo/gt;民国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