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医生通过绿色通道快速登机,他们再次关闭舱门。十分钟不到,飞机起飞。 巡航时,左座的机长感叹了一句:“签派打电话来的时候,我都懵了。” 季怀邈点头:“我还是第一次遇见同时运输两例捐献器官的情况呢。” “可不么,咋都赶在一起了。”机长摸了摸脑门。 季怀邈叹道:“可能医院也想把手术做了,让病人回家过个好年吧。” 机长顿了会儿,说:“一家欢喜一家愁啊。” 飞机带着一班又一班旅客回到自己的家,安全飞行是飞行员对他们最好的承诺。但飞行员的漂泊总无尽头,他们每天可以经历从酷暑到严冬的温度变化,可以从祖国的一端到另一端,却不能日日把目的地定为自己的家。 工作之后,季怀邈就没在家过过年,大年三十那天他一准有航班。以前驻地在北京,就算最后一班回到了北京,他也回不了家。 今年,不信佛不信神的季怀邈竟然也想拜拜,让他至少在零点前回到白云巷。 许虎成这趟回到蓝天街动静还不小,他在白云巷口盘店,说是要开个饭店。 这事在蓝天街瞬时就引起了轰动,消息中心在象棋屋,许爷爷每天都会在那里宣传这件事的最新进展。 这些天,阮林也忙。过年前津连港会有个旅游的小高峰,三套民宿都被连续预定,卫生消毒的事他得惦记着。卤味店生意爆火,阮林忙不过来有时候还得让阮争先去。好在外国学生那边放假了,没那么多课。 加上最操心装修房子,阮林对许虎成要开饭店的事一点都不知道,等许虎成都把房子盘下来了,阮林才听阮争先说起这事。 “跑大车那么赚钱呢?”阮争先疑惑地问,“瞧老许那劲儿,得意得哟,他孙子要开店啦!” “德行,我孙子早都开三四五六个店了。” 阮林笑起来,没陪着他爷爷在这瞎攀比。他喝了杯水,进屋去给季怀邈打电话。 季怀邈声音很哑,鼻音有点重,阮林问他是不是感冒了。 季怀邈先否认,又说:“可能是有点冻着了吧,不严重。” 听着挺可怜人的,阮林让他快去睡觉,季怀邈应了,又舍不得挂电话。 过了两天,季怀邈终于结束一个执勤期回到家。一回家,他就被姥姥拉住,一通说装修的事。 季怀邈听了半天,也没听出什么严重的问题,他说:“姥,那儿又是刷墙又是打柜子的,乌烟瘴气的,你就别往跟前凑了,在家待着不行吗?” “哎呀,我看小扣子也不上心呐,天天也不过去,我这可不得去盯着点儿。”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