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那些宋人,到底是一些什么人,为甚如此的悍勇;明日定叫开封城的宋人朝廷,将相应情况交代清楚。” 随后的时间里,完颜希尹更满是郑重地开口,对宗望和宗翰建议起来。 金兵东西两路军的主帅面对这个建议,那是将脑壳点的飞起;到了此刻,一众金兵主帅们再也轻松不起来了。 这么说也不对,因为当前用一张手绢遮住了嘴巴的完颜娄室,低着脑壳的脸上,表情却是相当复杂。 一方面,那是对于胡彪等人刻骨的仇恨。 另一方面,则是对于胡彪等人的感激。 不是他疯掉了,而是他心中有着一种不正常的快慰:俺早就提醒过你们,对玄戈营和胡一统不能有一丝的轻视。 结果你们把老子的话当成放屁一般,活该现在如此狼狈…… …… 次日,也就是靖康二年正月十三日,一大早的时间里。 陈二狗又是带着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珠子,还有浓重的黑眼圈、山响一般的哈欠,走出了自家空荡荡的小院。 没错!这一个开封城中,前赵屠夫家的帮闲,如今大宋官家麾下的民壮。 在昨天晚上的时间里,再一次的失眠了,又是一个晚上的时间里没有睡下。 没办法啊,哪怕他也就是小时读过一年多点私塾,斗大的字也认识不了一箩筐,更别说什么熟悉诗词歌赋。 但是昨夜那歌声传入了耳朵中后,其中的一些歌词却是唱到了他的心里去了。 特别是其中‘多少手足忠魂埋骨他乡’、‘何惜百死报家国’、‘堂堂种花要让四方来贺’这几句。 当时落在了他耳朵中后,立刻感觉一股火气从小腹一直往上,直接冲到了天灵盖。 这一股莫名的火气让他面红耳赤,当时就想要抽出床下的那一柄杀猪刀,去杀光那些女真人蛮子。 只是在准备起身的时候,却又是颓然地躺回了床上。 多日的苟且偷生,还有当年老娘临死之前反复叮嘱过自己,一定要让他们老陈开枝散叶。 以及在娘子临死前答应过对方,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的这些理由,又或者是借口,再一次让他选择了习惯性的放弃。 问题就是这样,脑壳之中的那一团火自从被点燃了之后,那是如何也熄灭不下去,让他又是一夜睁开到天亮。 “陈二狗,你就是一个无胆的废物。” 不知道多少次中,他是如此地咒骂着自己…… 如同往常一样,带着只吃得半饱的肚子,肩膀上扛着一根枪头锈迹斑斑的长枪,陈二狗向着东面城墙一路走去。 一边低头打着大大的哈欠,一边在心中暗自想着: “自从昨日早上起,朝廷的相公们就是下了严令,让我们加强防备,严禁其他闲杂人等登上城墙,以免贻误了军机。 我呸!如今被金人打成狗一般的只会摇尾乞怜,还有甚军机可言? 这些没骨头、只会欺压自家百姓的软货,无非是怕百姓们提醒炊饼山上爷爷们,金兵偷袭的动静恶了那些金人罢了。 不过就算不上城墙,昨日城中百姓们登上房顶后,不是一样能看到高出了城墙一大截的炊饼山。 城墙上的一众军汉,不知道多少与城下百姓暗通消息,一旦是金人有了动静,大家照样是放声大喊了起来。 以当时那动静来看,怕不是大半个开封东城的男女老少,都在齐齐地放声大喊? 也不知道今日,那些相公们又会使出哪些花样,莫非出动开封府的捕快和衙役,抓捕着给那些爷爷们通风报信百姓? 不管如何,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