滠头一样,都是扼守水陆交通咽喉的要地。 只要鲁口还在,慕容家就不能肆无忌惮的南下。 若是不在,整个河北就都在燕军铁蹄之下。 听到这个消息,李跃心中一震,慕容家果然如历史上那般横扫大河两岸…… 慕容家家底太殷实了,而冉闵跟自己一样,起家太晚,没什么积累,还都是百战之地。 鲁口失守,难么黑云军在高城的拒守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只能依托黄河防守中原。 不仅如此,没了后方威胁,慕容垂驱兵南下,自己能不能活着回到兖州都是问题。 形势恶劣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常炜眯着眼睛道:“鲁口距离渤海数百里,汝如何知晓?” 这话倒是问到了关键之处。 一旁的崔宏也疑惑道:“邓桓、王午皆忠于石氏,与燕人对峙五六年,仇深似海,冉闵立国,河北大乱,鲁口之军不降燕人,何以今日投降燕人?此必慕容恪或封奕之计也!” 北方最乱的时候,鲁口大军没有投降燕国。 慕容儁号称二十万大军围城,猛攻二十余日,鲁口坚决抵挡,还是没降。 如今襄国挡住了冉闵大军,慕容儁率一半的燕军南下,自己也率黑云军北上抵挡燕军,鲁口压力骤降,没道理王午这个时候投降。 要降也不是这个时候。 所有人目光落在高云脸上,很明显,他有问题。 高云满脸血污,眼中闪过一丝窘迫之色,“是、是大人派人送来的消息,属下乘着大雾杀透重围……” 常炜深吸了一口气,“此必慕容恪之计也!” 诈城之计容易被识破,而北方虚虚实实的消息,却让人防不胜防。 魏山踏前一步,一脚踹在高云胸口上,将他人踢翻在地,“都督待你如子侄,你却假传消息,惑乱军心,狼心狗肺的东西!” 李跃如何对待黑云郎,陈留有目共睹。 而此刻的高云嘴角流出血沫,满脸的震惊,眼神迷惘而痛苦,仿佛不知道自己成了别人利用的棋子,“属、属下……” 高开投降,慕容恪大张旗鼓的宣扬,震动河北,是以段勤、刘准、翟鼠等人迅速投降。 游荡在外的黑云郎不可能不知道。 李跃心中一阵失望。 “属、下罪无可恕,这是……大人派人送来的信,请、都督过目,要杀要刮,绝无怨言。”高云咳出一口血,眼中翻涌着泪花,从怀中掏出一份沾满血迹和汗水的绢帛。 亲卫取来,递给李跃。 “吾儿:冉闵颇类石虎,前诛李公满门,后夷韦謏全家,暴虐无道,败亡不远矣,今我兵败,慕容将军以上宾待之,感其恩义,不得不降,慕容氏仁德无双,王午、翟鼠、段勤、刘准皆望风而降,此即天命所归也,今鲁口数万降军为前锋,慕容垂在后,直扑高城而来,我儿闻信,当速投常山,以全父子之义!” 信上面沾满了汗水和血迹,但并未有涂改的痕迹。 李跃将信递给常炜、崔宏、魏山三人浏览。 “这么说是误会一场?”魏山揉着脑袋。 常炜盯着高云道:“非也,高开收养此子十余年,必深知其秉性,此乃死间之计也。” 孙子兵法有云,间者有五:因、内、反、死、生。 高开故意利用高云耿直的本性,将这封信送入高城之中,以打击黑云军士气、军心。 从军事层面上看,鲁口失手,防守高城也就没了任何意义,黑云军若是不想投降,唯一的生路就是弃城突围…… 也就说高开连养子一同欺骗了,为了自己的前程,让高云充当死间,果然心狠手辣。 “此信除了祸乱军心,也是慕容恪在劝降都督!”崔宏说出不一样的看法。 的确,全篇都在贬低冉闵,说慕容家的好话,又是仁德无双,又是天命所归,显然不是一个父亲说给养子听的。 “他娘的,这慕容恪心思也太深了些吧……”魏山倒吸一口凉气。 慕容恪的手段一环接一环。 原本慕容儁此番出兵并不顺利,先为鲁口所阻,后在中山进攻不利,如今又被自己挡在高城,但慕容恪一战而擒高开,将整盘棋走活了,冀州诸地纷纷投降。 进而凭借这股大势,压迫困守高城的黑云军,然后剑走偏锋,通过高云隐晦的来劝降自己…… 慕容恪人没来,心理、大义、声势都玩到了极致,兵法有云不战而屈人之兵,亦不过如此。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