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走出殿后,云即礼脸上伪装出的笑意,才尽数退去。 他离开之后,冷眼回望了下身后的寝殿,不带什么感情地笑了一笑。 每每在对方的面前演着那种父子情深的戏码,都让他心中暗自作呕。 这个人,还真是打了一手的好算盘啊。 皇位?在他的眼里,都抵不过吃上块母妃给他做的小甜糕。 而且,还想让他去除掉谨皇兄?做他的梦去。 *** 三日后的夜里,云墨笙又吐了次血,这次他的身边有一个宫女伺候,见到后吓得半死。 云墨笙缓过来后,只阴沉地望着对方,冷声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朕想,你应该明白吧?” 那宫女点头如捣蒜,连忙应道,“明白明白,奴婢明白!” 云墨笙将威压收回,似是有些疲惫地摆了摆手,“去给朕将添喜唤来。” 添喜来得很快,没多久就到了云墨笙的面前。 地上的血迹还没有清理,即便那宫女找完他后便匆忙地离去,添喜的心中也有了猜测。 陛下他,这是又吐了血。 云墨笙对添喜并无避讳,这已是他如今在皇宫之中,唯一能够相信的人。 “添喜,朕前几日让你准备的遗诏,怎么样了?” 添喜也不含糊,立即将袖中藏着的拟好的诏书取了出来,“回陛下,已经备好了,就差您亲自添上个名字……” 云墨笙便自龙床上起了身,勉力地坐到了桌边,指了个方向后吩咐道,“那边有笔墨,伺候着吧。” 于是添喜将那诏书端正地摆放在了帝王的面前,随后立即转身去取笔墨。 云墨笙提起了墨笔,想将云即礼的名字添在上面,才刚写完一个“云”字,发觉殿外突然有人闯了进来。 是云慎。 云慎敢这般大摇大摆地走进殿内,显然已是犯了僭越之罪。 等他走到云墨笙的身边之时,桌上早已没了那份诏书的影子。 云慎望向桌上未干的墨笔,只挑了下眉,似乎并不怎么在意。 添喜观察着云墨笙的脸色,抓着手中的拂尘,率先开了口,“慎王爷,您……” 云慎当即摆了摆手,止住了他的话头,“公公,莫言语。本王今夜前来,就是想单独同父皇说上几句话,你还是先出去吧,嗯?” 添喜闻言,一时举棋不定。 而云墨笙只是隐晦地向他藏着遗诏的袖间扫了一眼,算是暗示,随后出言道,“添喜,出去罢。” 添喜便向两人行了个礼,依言走了出去。 等他走了以后,云慎望着云墨笙,意味不明地笑了一笑,“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