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他走了,也不深究,索性也转身往回走。拂开小径垂落的花枝走回房间门口,抬手整理发髻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发间插了一朵丁香。 亭子里氤氲开的浓郁气息沾到了头发上,跟着她回到了房间。她盯着看了一会儿才将花丢到桌上,然而手上依旧留着那股浓烈的,让她有些头重脚轻的味道。 五条律子想到这,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自己在枕头上散开的头发,手指从发间穿过时,想起那时他的手离开时的画面。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又闻到了那株早就枯萎的丁香花残存的气味。 思绪漫无边际的发散令她陡然陷入一阵茫然。 第二天,禅院甚尔发现了五条律子的心不在焉,在吃饭的时候。他们的厨房形同虚设,没有人会做饭,午饭和晚饭都是他在外面买的便宜便当。她坐在他身边低着头一言不发,吃得很少,几乎是用筷子一粒粒地挑着米饭进嘴里。 他拿手在她面前晃了晃,“醒醒。” 她呆呆地抬起头,看着像是没睡醒,“什么?” “脑袋要掉进去了。”他拿手掌推了一下她的额头,示意她抬起脑袋。 她愣了一下,额头被他手心蹭得发热,“……哦。”她没说什么,只是继续数米粒,一副难以下咽的样子。 “不喜欢也得吃完。”他其实不奇怪她吃不下去,不过目前来说他们能吃的东西有限,为了不饿死,只能忍,“饿肚子比难吃的饭更难接受。” 五条律子垂下眼睛数自己眼前便当盒里装的马铃薯和青豆,小声说:“我没有不喜欢。”听起来没有一点可信度。 但禅院甚尔没继续说什么,他自己不是个多讲究的人,但她不是,娇生惯养那么多年,没理由短短一天就能习惯现在的生活。平时自己一个人出门在外尽可能的随心所欲,一切以能接受为标准,再差些也无所谓。现在带上她,很多事情就有了些变化,已经不能再套用他原来的标准。不仅仅是吃饭的筷子勺子多了一对这么简单,他不得不多花钱买女人的衣服鞋子和日用品,还要找固定的居所和固定的时间表。他昨天出去换点钱往回走的时候,看见公寓亮着的窗户,忽然有种错觉——她呆在这里,就像个无声的闹钟,不管离多远,到点他就能听见声音催促他往回走。 没安静太久,她开口了。估计是思考了很久,说话时憋着一口气,“你……打算一直在这里等着吗?”他早就吃完,但一直坐在这等她,似乎打算盯着她直到她把自己碗里的东西数干净。 他梗了一下,不知道是他听错了还是真的,她的语气隐隐有点嫌弃的意思。 于是阴阳怪气,“不然呢?” “我会吃完。” “你昨天就剩了一半。” 自知理亏,她又不吭声了。 五条律子有时候闷沉沉的让禅院甚尔有点不爽,他不喜欢去处理沉默,但是每次对上她的眼睛,他也变成了哑巴,很多话说不出口。 他抱着手臂,一字一顿地说,“吃完。” 她飞快地眨了一下眼睛,语气委屈地?“哦”了一声,闷着头慢吞吞地把自己这份便当咽了下去。等她吃完,他也不打算再继续跟她纠结这点小事,把吃剩的空盒子打包放进垃圾袋,打算等会儿出去的时候丢掉。收拾完,发现她还坐在桌前,一动不动,像是在梦游。 “今天还要出去吗?”这又是新的变化。 她需要沐浴,尤其是被雨淋湿之后。平时很少会特地找地方洗澡的他才选了这个小镇,临时要找带浴室的出租房很难,但是有澡堂的街道很多。 听见他的声音,她迟钝地抖了一下肩膀,“嗯。” 禅院甚尔总是先洗完,站在门口等她,影子被身后的灯光拖得很长,一直延伸到对面的巷子深处那片黑暗里。他白天来过这里,在巷道的尽头和给他带生意过来的孔时雨见面。孔时雨当时问他为什么住在这,这里对他来说就像个养老院,毫无起色的经济,没有太多地域特色,工业化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