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方蕴柔,架不住七皇子愿意,闹了几日只好作罢了。 听闻二人成婚后,七皇子对方蕴柔百依百顺,恨不得跪倒在人脚下喊祖宗,元月也纳罕,今儿个得见方蕴柔本人总算明白了。 “呦,六殿下也在。”方蕴柔满怀笑意过来,头上的嵌珠金步摇一晃一晃的,却比不上方蕴柔那副明艳的容颜一丝一毫,同为女子的元月都难免多看一眼,也怪不得七皇子沦陷了。 提及杜阙,元月不由侧目,却见杜阙正直勾勾看着她,于面前含笑的方蕴柔视而不见,她默默转正视线,果然方蕴柔的脸瞬间垮了下去,灿然笑意变为冷然嘲讽:“几日不见,有些人的眼睛竟长天上去了,也不照照撒泡尿照照镜子,那晦气色可是那么容易除的?” 未指名道姓,却不言而喻,元月登时火气上涌,然不忘挂着笑脸,只阴阳道:“方小姐此言差矣。依我说,眼睛长天上去的怕是另有其人吧?” 方蕴柔这才正眼打量她,那七皇子也跟了过来,两条浓眉直直横着,二话不说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你算什么东西?胆敢暗讽蕴柔?哪怕是你身边站着那个,说话前也得好好掂量掂量!” 七皇子说得眉飞色舞,唾沫星子横飞,元月怕溅到自己脸上,往后退了一步,而杜阙似乎跟她心有灵犀,斜跨上前,严严实实把她护在身后,那七皇子矮杜阙半头,飞沫乱洒的轨迹也随之低了几寸,星星点点落到了杜阙的衣襟上。 元月胃里直犯恶心,顾不得脏不脏,随手扯出帕子往前欲替杜阙擦拭,然杜阙紧紧按住她,迎着对面二人看笑话的目光一字一句道:“腌臜东西,不配让你的手帕碰。” 七皇子未察觉其深意,反喜滋滋附和:“是,你穿的可不就是腌臜东西么?哦,还有你这个人也同样是腌臜的。” 七皇子傻,方蕴柔可不傻,狠狠拍了下他的后脑勺,咬牙道:“蠢货!人家骂你是腌臜东西,你在这龇牙咧嘴乐个什么?” 此言一出,那还了得?七皇子当即炸了,抖下广袖就要抓杜阙的衣领,杜阙气定神闲,带着元月一闪身,七皇子扑了空,控制不住地头朝地跌下去,方蕴柔咋咋呼呼地指挥下人去接,可为时已晚,七皇子已然摔了。 这一闹,其他来上香的皇子公主纷纷赶来,八公主年纪小跑得快,直跳到七皇子跟前,捂嘴大笑:“万万没想到,七皇兄也有今天这样狼狈的时候。” 八公主心疼皇后,老早看不惯贵妃趾高气昂的样儿,自然对恃强凌弱的七皇子恨得咬牙切齿,以往几番想法子寻其不痛快,不是让皇后拦下便是让脸皮厚的七皇子反将一军。八公主恨意丛生,却无可奈何,今儿撞上这人丢脸,怎能不痛快! 太子、太子妃第二个赶到,见状,虽有笑意却极力忍住。紧接着,三皇子、四皇子携夫人赶到,那七皇子脸上挂不住,甩开上来搀扶的小厮,故作无事爬起来。 方蕴柔几时这般丢过人,噘嘴猛跺了下脚丢下众人拂袖进了寺院,七皇子时时以方蕴柔为主心骨,瞪着杜阙放下句“你等着”后,急追方蕴柔去了。 三皇子老好人一个,又恶于贵妃之势,不敢得罪七皇子,遂暗拽三皇子妃的衣袖,三皇子妃会意,夫妻俩一个拱手一个屈膝,道:“皇兄,皇嫂,明意独自在府里,弟不放心,就先庙里去了。” 明意是三皇子的小女儿,刚满五岁。 太子妃表示理解:“也对,明意胆子小,又不惯一个人睡,你们快去吧,快马加鞭赶三更也就回去了。” 三皇子、三皇子妃连连称是,经过杜阙、元月时,微笑着点点头,元月同样回以一笑,杜阙则面色如常,直接无视。 赶着去七皇子那儿卖好,三皇子没工夫计较,径直进了寺里。 四皇子从不参与这些纷争,领四皇子妃辞过众人跟随接引的僧众回寺里去了。 转眼间,人散了一大半,场面霎时恢复平和。 元月于宫里那些斗争不感兴趣,也不打算对太子、太子妃献殷勤,心里又念着杜阙被弄脏的衣裳,于是拉着他往府里马车的方向走:“赶快换了,真叫人膈应。” 杜阙听之任之,淡淡扫了眼在场几人,一句话也没有。 八公主忍不了,横在两人前头质问:“我们都还在,你们怎敢不声不响走人?” 元月不以为然,指指杜阙的衣服:“穿脏衣服去拜佛,岂不触怒了佛祖?还请殿下让一让。” 这位八公主跟方蕴柔差不了多少,性子同样跋扈不讲理,以往没少难为杜阙,更没少骂她多管闲事,她气不过,还和这人打了一架。 当然,她厉害,八公主如花似玉的脸挂了好些彩。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