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吧。” 这时咽下不久的茶水留给他的就只有涩味,喉咙发痒发干。 如砧板上渴水的鱼,被剃掉了鱼鳞,徒留一身赤条条。 他的心思裸露在陌生人面前。 “青春真好啊。” 大伯回答得老气横生。 “你们看着像是第一次分开这么久,后边相处的日子多得是,多到看着都要烦,我和我那位就是。我年轻的时候也恨不得天天呆在一起,新婚夫妇结婚前一天也不能相见,当时我想这算是什么习俗,后来一查,竟也可以说出个所以然来。你女朋友工作忙,可以理解的。” 陈屿嗯了一声,当做回应。 电梯门打开,一位阿姨走出来,一下子坐在老伯旁边。 又从布兜里拿出吃的,数落着老伯,那嘴就没有停过。 说他等了这么久,也不知道打个电话问问人到哪里。 说他这么老了还去干什么活,弄伤了自己现在舒坦了吧。 说他攒钱扣扣嗖嗖舍不得用,现在一下子用在自己身上算是什么事。 语气很冲,但字字句句又离不开他。 陈屿没说话,默默地走进电梯。 电梯门慢慢合上,他最后看到的是大伯边吃着东西边看着阿姨笑的脸。 长叹了一口气,眼睛盯着不断下降的楼层数。 心里想着:“我有点想她了。” 离苏缇的生日还有两天,这两天中他没能在遇见她。 每每都错过。 苏缇还不知道这是一个“双人约会”的邀请。 面对这一事实,陈屿说不上来是幸运,还是失落。 幸运是她没能拒绝,而失落他接连几天都没能见上她一面。 * 生日那天苏缇推了廖莹一帮人的晚餐邀请,下班后就直接来到这边。 夜幕里夹杂着某种腥气,像是泥土翻腾后的气息,晚风带着凉意,身旁的树叶被吹着摇晃,影子也随之晃动。 苏缇裹紧衣角,想着可能会有场大雨。 手上提着一篮子的水果,康复中心对面就有几个花店、水果店。 挑挑选选最终还是买了点东西。 刚进门雨便下了下来,“哗啦哗啦”地砸在脚边,空气中水汽充盈的快要溢出来。 “下雨了。” 陈屿看着外边。 “没关系……应该是阵雨。” 她迟疑道。 放下东西,视线绕了一圈,没看到涂野:“他人呢?” 没说出名字,但陈屿知道她指的是谁。 先移步到餐桌旁,帮她拉开椅子:“他有事回b市了。” “回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