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强悍肌腱筋络贲张,乃至他棱角锋锐的长相,周身盛气凌人的气势,都充满了强烈的攻击性。最可怕的是,在场所有的人都明白,这个男人的强势绝不是无能狂怒,惹急了他,人人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气氛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弩,还在节节收紧,仿佛连空气都“嘶啦嘶啦”地蹦出火星。 众人大气儿都不敢喘。 沉拂砚脸色发白。一直以来,她心中最大的隐忧就是她哥与霍骠产生冲突,他会拒绝霍骠的救助。是的,救助。她哥受的最严重的伤在腿上,但最烧钱的却是他内脏的暗伤,他身体的每一分好转,都是用钱堆出来的:最顶尖儿的专家,最昂贵的进口药物,一流的术后护理。如果放任不管,一时半会儿的,没什么危险,对生活的影响看似也不大,随着年龄增长,各种隐患和后遗症就会逐一浮现,更有甚者,极大地损伤他的寿数。 她哥一向冷静,从不意气用事。但他也曾是天之骄子,意气风发,再克制隐忍的人,也有失控,理智崩溃的时候。 她两弯秀气的细眉蹙起,杏目扑棱棱投向霍骠,浓密的睫毛下,眼波熠烁,似含了一点儿晶莹泪光,看上去妩媚又娇弱。 霍骠喉结动了动。 “哥哥。”沉拂砚小声喊他,小嗓子甜得像掺了蜜。比起方才言不由衷的道歉,她此时的示弱要真诚得多。沉拂砚犟起来敢寻死,然而为了她哥,有时候她的退让又彷佛是没有底线的。 霍骠“嗯”了一声,语气听不出喜怒,眼睛在她身上足足定了半分钟,才慢吞吞转向沉吞墨,“你是她亲哥,在她心里最要紧。”鼻子里哼了一声,“她呢,一天到晚记挂你的伤,别的人全都顾不上了。” 沉吞墨眼睑垂下,淡声道,“血浓于水。妹妹记挂哥哥,哥哥也记挂弟弟妹妹,人之常情。” 他白皙俊美的脸上,神色平静宁和。霍骠心头存着事儿,眉心就是一跳。 沉吞墨这时抬起头,冲他微微一笑,“霍大公子与霍先生一向手足情深,什么事都想在霍先生前头。霍先生想必深有体会。” 霍骠静看他片刻,薄锐唇角也徐徐扯出一抹笑意,“可惜了,我跟我大哥没有血缘关系。” “生恩不如养恩大。一样的。”沉吞墨眸光黯晦难辨,瞥落他脸上,不到一秒就收回。 沉拂砚见二人都在笑,正松下一口气。 霍骠毫无预警地抬脚朝站在房门一侧的苏格拉瓦踹去。 这一脚正中小腿骨,显然力度极重,苏格拉瓦闷吭一声,这么高大的个子,趔趄着晃了晃,单膝跪倒在地上。 陶博文一瞬间耳朵捕捉到很轻的类似木材被折断时的脆响,职业病发作,脑海里条件反射:腿骨轻微骨折,一般情况下,成年人不需要打石膏,建议用绷带、固定板或者折迭铝合金架提供支撑和保护。 这一脚没踢他身上,他都觉得隐隐作痛,这么一对比,霍二少对他下手好像也不算太狠了。他苦笑着自我安慰。 沉拂砚往前急走两步,被沉吞墨骨节分明的大手牢牢拽住。 “她是惦记她哥,关心则乱。”霍骠的目光如有实质般逡巡在沉拂砚脸上,话却是对苏格拉瓦说的,“你他妈是手残废了,还是舌头让人割了?出发前不能打个电话通知老子?” 苏格拉瓦有苦难言。 他怎么知道小姐今日来看望兄长没有提前得到霍生的同意?他的身份,也不好明晃晃问她,不然就等于承认她本身没有自主权,事事都要遵照霍生的意思行事。虽然这是事实,大家心照不宣,放到明面儿上就伤人了。 他将另一边儿的膝盖也弯下,结结实实跪在地上,低着头认错,“是我考虑不周,办事不力。”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