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穗扶姑娘去偏殿,”温怡卿点了点头,“只是……雁王殿下何曾有过如此怜香惜玉的时候?” 自打周晏然入京执掌军政大权人人都尊称他一句摄政王殿下,直呼其封号的除了故去的仁宪太后便再无他人,太后这番话里满是狎弄,可细想来当今太后待字闺中时便对摄政王情根深种闹出许多笑话都是人尽皆知的,再一琢磨这话便耐人寻味了。 满殿上下,命妇贵女朝臣皆屏气凝神只怕摄政王下一刻便要发落。 “这些年你一心只在朝政上,天冷无人加衣夜读无人添灯,一直是哀家的心头病只觉得愧对了仁宪先太后。”少女轻细的声音故作老成带着一声叹息在空荡的殿外回荡。 殿外只剩寒风抚过落叶的唰唰声,初冬的夜冷得刺骨。 自太后入宫来对他这位长兄都是敬而远之,他幼时也曾听过两人的传闻,继位后担心太后是否会闹出皇家丑事却不想这些年她倒安分。 周晋然年满十四前太后奉先帝遗旨照顾他起居,日日都来上书房陪伴,两人遇见了也只是点头致意一番,偶有失神也决计不曾有过逾矩之行,周晋然还以为她是怕了摄政王骇人的手段,却不想今夜如何突然做起了嫡母的样子。 周晋然想不明白一双眼睛来回打转,猛然间想起方才琅沐入殿时摄政王回转的目光停滞在那女子身上半晌才移开,太后怔怔地看着他却皱起了眉,莫不是…… 摄政王如果当真喜欢便让他自己来要了去,她又何苦眼巴巴地来替他讨。 周晋然心头有些恼怒,对太后这般委曲求全讨好男人的做法实在不耻。 “是啊,”周晋然冷下脸打起太极,“兄长年岁渐长身旁却无人照拂,朕心中亦是担心,选秀之日在即,倒是还要为兄长好好择为王妃才是。” “明年开春才着选秀,陛下,这可不是要叫你兄长独坐摄政殿守岁了?”温怡卿轻笑一声不再言语,目光扫过蠢蠢欲动的丽云便知道,周晋然越是这般百般推脱她越是沉不住气,这事倒不必自己多费口舌了。 “陛下,依嫔妾看琅沐姑娘性情坚毅果敢在宫中小住也只是拘了她,若是能在摄政殿单独辟个院子倒也不失礼数,只不过……”丽云抿了下唇为难地看了看萧慎,“琅沐姑娘出身不高,但只是侍妾之位怕唐突了贵客呢。” “丽妃心细,料理后宫的事交给你哀家很是放心,”温怡卿适时开口,“不过琅沐姑娘四海为家,既非萧大公子的亲眷也不是萧大公子刻意寻来进献的美人,陛下赐婚已是无上荣耀,更何况摄政王殿下丰神俊逸又是陛下身侧肱骨重臣身份不一般,即便只是侍妾又何来唐突一说。” “是,嫔妾受教。”丽云顾不上想那么多急忙顺着太后的话头,有人助她排除异己就算那人是太后又有何妨。 萧慎被温怡卿这番话压得再不敢出声,方才撇清关系的是他此刻又如何再敢攀扯,只能眼睁睁看着献给周晋然的琅沐转而要被送去摄政殿。 一入了摄政殿这步棋也就是死了。萧慎收紧手心,极力不让自己面露异色。 事已至此,周晋然再说下去便有失君王的气度,他叹了口气——不过是一个驯兽女罢了,料想太后也没那些个诡谲心思,她想成全周晏然朕也便顺她的意罢了。 “既是侍妾也省去了许多礼数,着礼部挑个吉利日子用软轿抬进摄政殿便可,”周晋然冷眼见摄政王自始至终脸色都未变一下仿佛众人谈的不是他一般,也是了不过是个侍妾又能如何,周晋然摆了摆手也不奢求他能出来谢恩,“起风了,众卿还是回殿入席吧。” 此事终于尘埃落定众人纷纷随陛下太后入殿,正是萧慎气急败坏之际,一面生的小宫女上前为他引路时悄悄往他手心塞下一张纸条,萧慎不明就里攥着手心深深看了那宫女一眼,以免有人起疑连忙抬步回了殿中。 “头可还晕吗?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