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招呼人坐下,董娘子问:“绪兰呢,怎么不见她?” 柳湘盈倒了热茶,“这丫头伺候我这么些天也累了,让她下去好好休息一天。” “太太心善。” “这是有事儿求你。” 柳湘盈替董娘子煮茶,“宝哥儿生辰快到了,届时会有不少大爷、三爷的同僚同窗来,三爷那里要请您出手了。” 董娘子了然。 她本是扬州人,柳家找到她一是为了她的药膳,二则是这谢府四太太拜托,家中也有位喜扬州菜色的人。 谢三爷当年离家之后,独自赴南求学,拜在大儒晏世儒门下,同窗众多,不少都已经入朝为官。 董娘子叹道:“真是想不到,晏学士的弟子还有能入大理寺的,真真儿是——” 董娘子陡然停住,轻轻觑了眼对面,就柳湘盈神色坦然,未有探究或者催促之色,心中稍定。 “四太太或许不知,晏学士的才学当世绝顶,可在扬州啊,更为出名的是他迂腐死板的名声,教出来的弟子多是酸儒,一句句之乎者也的,听得人心烦。” “可为官者也不知凡几,可见传闻有所偏差,并不都是迂腐。” “那也亏了他教学有方。”董娘子轻叹,将一件事娓娓道来。 原来上任扬州知府贪墨白银数百万两,一朝事发却毫发无损地回来了。 扬州商行震怒,知府压榨他们数年,若这都不能定罪,等人反应过来还不得将他们连肉带骨头炖汤喝。 这时有晏学士的学生站出来,说是有办法让知府付诸。 不知说了什么,第二日商行老板集体向知府示好,金银财宝通通奉上,将知府喂得飘飘然,第二年在上京述职的路上却忽然暴毙。 凶手还未查出来,却查出来他为官十载,除了贪墨还罔顾法度,卖官鬻爵,为京官敛财,桩桩件件,满门抄斩。 可那学子,有人说被晏学士罚了禁足,也有人说其实是好几人谋划,被罚在雨雪中罚跪受打,总之惩处不轻。 董娘子唏嘘道:“太太说的也有几分道理。说是酸儒,是青楼雅苑的姑娘们不待见,晏学士有持教极严,学子不能破清规法纪,许是逼得狠了,多出来的一两分疯劲儿和憋屈劲儿到官场上,反而正好。” “不愧是当世大儒,那几名学子也有血腥,连老天爷都是站在他们这边的。”柳湘盈忽然羞涩地笑笑,“我未曾读过几本书,又不好让家里人笑话。” 她看向董娘子,目光明亮,“若届时有缘得见,董娘子可否为我引见,不求得先生青睐,能有个眼缘也不错。” 一番话有理有据,董娘子越发喜欢这位四太太了,说话间也少了几分顾及,说了不少扬州时的事儿。 柳湘盈也是现在才晓得,天外有天,京畿之外逍遥地许多,非脚步能丈量。 两人讲得口干,董娘子离去时却满面红光,兴奋不已。 扬州的事,扬州的景 当夜是银环来伺候,本想替绪兰姐姐解释下,结果柳湘盈什么都没问,很快睡下,呼吸均匀。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