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民间小铁厂。 王家自然有这个许可,但却放在大房王现这边。而王崇古的父亲王瑶这一支,仍旧只做着昔年间的老生意。 得铁厂之便,得大明已经允铁锅等外卖的政策,另外又拥有边贸海贸许可,王现这些年赚得盆满钵满。 现在祸事来了。 王现又在王崇古面前站定:“学甫!你还是要去蒲州一趟!万一有人访查到我这里来,我说是不说?该怎么说?徐参政那边……” “伯父!”王崇古见他没继续说下去,开了口安抚,“蒲津桥之事并没有大祸,足见徐参政督造甚严。如今博研院到了蒲州重新勘验,徐参政公务繁忙。若事情危急,他老人家岂会不遣人回太原先叮嘱一二?此时,宜静不宜动!徐参政乃严国老门生,朝廷行新钱,立信为上,又岂会借此生事赖掉什么国债?” “可……” “大哥。”王瑶也开了口,“你那铁厂,只要供的铁没问题,怕什么?” “铁自然是不敢怠慢的!”王现满口说道,“供蒲津桥所需的铁,又不能用来造办卖出去的铁器,本就是分炉冶炼。可这回出事的是桥墩铁舟,这舟船包铁,有一些是四妹那边张家做的,铁也是从我们王家拿的……” 王崇古的心头蒙着一层阴影,沉默不语。 徐阶在御书房呆过,早就知道博研院研究过多种多样的新东西。那种能跨大江大河的桥梁,就是一类研究方向。而天下黄河第一桥,既然唐时就能在此兴建,在它的基础上再改进一下,也就是可以具体研究的明确项目。 只是耗资不算少,一直不曾真正实行。 直到徐阶到了山西,京广直道的修建也快接近尾声了,大明的铁产量已经有了大量富余的隐忧,徐阶才奏请开始办这件事。 尽管早有前期研究,但改建这蒲津桥的工程也实在是快了点。 王崇古现在深深担忧由于工程进展太快,其中的内情不少。 若是真因此案牵连到了王家,他的会试可就前程难料了。 现在王崇古低声说了一句:“卖到外藩的铁,有不少实则是什么去路,大家心里都清楚。张家在西宁的生意不小,他们会不会……” 王现打了个哆嗦,仿佛一顶“资敌”的罪枷已经压到了他肩上。 “我给张家的,都是造桥所需的好铁!” 王现言之凿凿,王崇古却无可奈何:“只能等等看了。此时着急忙慌,反倒平白惹人生疑。” 此时此刻,王崇古尤其感觉到行商富家的脆弱。 一有情况,便被动不已。 他更加坚定自己的信念:不论如何,王家必须要有人进入官场,列身重臣之位! …… 此时的徐阶,知道现在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博研院的博士们到了蒲州,他们不会牵涉到问责,但他们勘验的结果,就会决定这件事下一步如何发展。 对徐阶来说,内部他已经彻查过一遍。 但他知道,就算自己之前再怎么着紧工程质量,底下毕竟有大小经办的官员。 而承建这蒲津新桥的建设局,徐阶也并不能直接去管理。 他更不可能在之前建造期间、后来通行期间一直蹲在这里。 所以说,有没有问题,徐阶心里是没底的。 但可以确定的是:只要有问题,他就有责任。 现在徐阶也拿不出好办法,只能在全力配合之余,又把来勘验的这些人招呼好。 与此同时,他自然要给严嵩写信。 不仅仅是严嵩。在御书房做首席的几年,凭借这个特殊的位置,徐阶在朝中也不是没有其他能请托一二的重臣。 字里行间,都是委婉地表示督造已经殚精竭虑,委婉地探问大察工商剑指什么。 和山西一样,这大察风波的另一个聚集地就是总理河道衙门。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