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实则只有三成左右,但诸省改了募兵之后,每年的军饷开销是当真不小。 而这一回就不仅仅只是叙功的支出问题了,大明军制的正式大改也将随之推行。 军籍是诸多底层兵卒的痛。这一回,大明清丈田土多出来不知多少田地,河套、宣宁、青海回到大明的控制之下,又多出来诸多田土。 虽然同样清出来很多隐户逃丁,虽然必须统筹诸省的人员、户籍迁动,但蒸蒸日上的大明是拥有一些正面说服力的。 张孚敬则很“嚣张”地跟皇帝明说了:“臣请陛下首肯,臣要再任三年。若再有四年时间,上下安心,河套必有塞上江南气象,湖广为粮仓。” 众人不由得看向他。 明年才是大换届,但张孚敬竟提前请皇帝支持他连任。 虽然他本来也有很大概率坐稳这位置,但现在竟然是要借此让皇帝几乎明示众臣,保持班子稳定,以便推行这大胜之后大规模军籍改民籍、迁民实边的国策。 朱厚熜笑了起来:“此次大捷,茂恭、公瑾、用修等坐镇京城,后方筹措转运,皆有大功。卿等公忠体国,为朕解忧,朕本就盼卿等继续为国为民当仁不让。” “陛下圣明,臣等敬佩之至!” 朱厚熜站了起来:“大明国力蒸蒸日上,臣民上进之心不可轻折。既立殊功,不必锱铢必较。封出去的爵衔、功衔、恩衔,赏出去的银子、田产,也都还在大明。产的东西在大明,花的银子也在大明,转了个圈,总归还要回到国库。这两年难,不打紧。朕这不是把各地乡贤和商行也召来了吗?” 众人也随皇帝的动作站了起来,看着他。 朱厚熜的目光看向御书房墙上挂着的大明舆图:“不管俺答去做什么,接下来这些年,没人再能威胁到大明腹地了。新法打了这么多年基础,该是时候发力富国了。大明银行与诸部,筹谋一下发行十年期的大明盛世建设国债吧。但凡有些眼力的,知道这才是朕二十八的万寿节,知道朝廷是何等君臣一心,也该明白十年后朕与卿等能还大明百姓怎样一个泼天富贵。” 从他虚岁十五登基,到如今十多年过去,大明已经是不同的大明。 哪怕过去这十多年,新法表面热闹、国库还不见得充盈、军功更强于民政,但现在大明终于获得了比较长的安心发展时间。 北虏远遁,南洋归心,外滇安定,万国来朝。 再有十年,大明又将是何等模样? 最重要的是,英武贤明的皇帝还如此年轻,文臣武将既出色又能得到信任重用。 听着皇帝的言语,张孚敬心情激荡不已。 前半生的坎坷蹉跎,仿佛只是为了等待在恰好的时候遇到恰好的明君。 他虽然不是大明的第一个总理国务大臣,但必定会是大明再造盛世时最需要浓墨重彩来书写的那个总理国务大臣。 第二天的国策会议上,严嵩心情复杂地听着皇帝声明关于重臣班底稳定、户籍与实边大政推行的态度。 从浙江总督到礼部尚书,再到如今这文教部尚书,严嵩已经五十四了。 再有四年,他五十八了。 也许恰好,也许赶不上。 身体上的事嘛,谁说得准? 他还需要先进国务殿才行啊…… 最早一批的老臣已经离开朝堂,中坚的张孚敬如此得到信重,新一代的年轻人强悍无匹。 严嵩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坐上那个位置的机会。 此时此刻,广州乡试早已放了榜。 正榜有名的海瑞虚岁已二十,他长成了一个目光清凉、消瘦但劲朗的青年。 “汝贤,这便准备进京了?会试还在后年呢?” 同科的聚宴上,有人问道。 海瑞谦虚地说道:“我天资愚钝,考了数年才中正榜。张师来信,关怀不已。既蒙张师大恩向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