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了一个繁华的商镇。湖广到广东的货物在这里转运,停留于通驿局在这里驿馆的这一晚,就是他们前半段旅程唯一能与更多人接触的时间。 但只是在夜里,他们也只能在驿馆中,听到外面其他茶楼酒肆里饮酒作乐甚至吹拉弹唱的喧闹。 天亮之后,就是长长的马车队。 翁万达看了那山路和健马之后就心有所悟:“大败北虏后,俘获了不少马匹?” “都是边军看不上的。”刘瑜点了点头,“北患虽未绝,但大明以后不会缺马了,这也是此战所得大利之一吧。” 翁万达神往不已:“靖边伯真文韬武略全才,镇安伯更是神勇无双。如今叙功,如何封赏?” “听说是要等北征大军都班师后,一起叙功。这回万寿圣节,想来只怕是大典之上诏告天下。” 翁万达微微叹气。 他只是钦差巡视南洋,交趾之功、马六甲之功,与他都没有关系。 若说功劳,只是苦劳。这一趟回去,能因此升个官就是最多了。 若他当初胆子大一点,敢担责任一点,也许能混一混再败葡萄牙远征舰队的功劳,但谁让他已经做出选择了呢? 在湖广和广东交界处,翁万达留意到的是大明民间的马匹多了很多,南洋使臣们感受到的是大明水运与陆运衔接的发达。 而所有的水陆驿,都是队伍中那位诚意伯负责打理。 听说,他的祖上是大明开国功臣,而且是开国功臣中极为重要的谋主。 重新到了水路之后,又是一批新的官船。 到了这里,他们发现有更多的船队了。 官船停靠一些码头更换骡马时,总能见到有人搬运一袋袋的粮食到码头上其他的船只上。 懂汉字的人,瞧着那些船上都挂着写有“河运”二字的旗帜。 翁万达久离故土,于是便问了起来。 刘瑜只说道:“湖广藩王作乱、诸王又进京之后,抄没、清丈出来的田土极多。这些年,粮储号在湖广良田极多,历任总督都有清整水利重任。粮赋直征后,以湖广粮赋增长最速。如今河套、宣宁边区要好生经营,陛下准了河运局不只于漕河转运,专设了两河分局,这是转运湖广夏粮去陕西、山西。” 翁万达由衷叹道:“若非设了诸企业,只怕去年外滇、九边、南洋三处征战,粮饷难以支应。” “杨尚书愁眉苦脸一年多。”刘瑜笑起来,“也是外滇速战速决、追了所欠贡赋,南洋一战有海贸行、海运局出力出钱,粮储号更备了不少粮食。再加上国债,这才勉强支撑下来。” 去年密集的大战毕竟是过去了,眼下入了大明腹地,便安宁了下来。 一路无话,抵达武昌时已是九月初二。 翁万达又开始发愁:“刘总裁,只有十来日了,总不能九月十五才赶到京城吧?” 刘瑜微微一笑:“广东至北京,急递之外寻常行路要多久,我通驿局是最清楚的,翁总司勿忧。” 于是出乎翁万达意料之外,不是按老路继续沿长江南下,从运河再去北京。 在汉口登了岸之后,就是陆路了。 这一次,排在驿馆外面的是更加宽大的马车,足像一个小房子,前面是四马共拉,车身也是四个轮子。 翁万达傻眼了:“难道就这么赶到京城?若要赶到,岂非要昼夜不息,又或日间狂奔?” 单独少量的人,带着完全不能耽搁的命令,是可以这么做。但要么自己骑马、沿途更换,要么就忍受马车上一路不停的颠簸。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