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县爵的封赏,这里人人都是官。 其他人都很有耐心地闲聊着,他虽然插不上嘴、也没人找他搭话,但无非就是今天一直呆在这等候传召而已。 等到了快中午时,却只听得外面的声音,军务总参谋夏言及兵部尚书一同来了。 门房内的人一时噤声,不知道是不是北征大军的军情。 但不闻报捷声,而夏言两人直趋御书房,显然是另有大事,于是众人一时各有心思。 御书房内,朱厚熜听他们过来,没有避着郑晓,让他们直接进来了。 “何事?” “陛下,急递刚刚入京的奏报。通政使司送到了臣那边,臣未得传召,问了问才知陛下正召见诸臣,只怕还不曾御览这刚到的奏报。臣心里着急,便来请见了。” 朱厚熜有点意外:“什么事能让你这么着急?” 夏言把那奏疏递给了黄锦,嘴里已经在解释:“是翁总司从马六甲呈回来的奏报。一路顺风,这回只用了二十日便到了广州,随后一路入京。南澳伯提了个想法,臣觉得似有可为,按捺不住。” 朱厚熜疑惑地翻开了奏疏,看着翁万达递回来的消息。 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翁万达在奏疏里先详细介绍了他到马六甲之后的情形。 看着看着,以朱厚熜如今的定力,他都不由得呆了呆,微张着嘴。 阿方索这家伙,是放飞自我了吗? 夏言跃跃欲试:“陛下,臣以为,可行啊!” 朱厚熜哭笑不得:“可行吗?朕怎么不觉得?” 夏言奇怪地回答:“按那胡安所说,葡萄牙国主不甘败绩,竟调遣了大小近百战船远航而来,国内极为空虚。而那什么旧印度总督已被押送回西洋,新印度总督又已被擒。若能施巧计,制服了舰队将官们,那大有招降整个舰队的可能啊。若再还征葡萄牙,大明在那西洋不就有了个桥头堡?” “阿方索这家伙敢于出海,骨子里当真是大胆。”朱厚熜连连摇头,“哪那么简单?就算能把舰队将领们都制服,招降了舰队兵卒,你以为杀回葡萄牙,就能轻易夺了国主之位?阿方索没那个本事,也没那个血脉、人缘在那里坐稳位置。” 这家伙仗着有大明撑腰,现在竟冒出这么大胆的想法。 在欧洲,国与国的王室之间多复杂的姻亲关系?还有宗教方面教皇的承认问题。虽说教会力量已经在衰退阶段,但号召之下,像西班牙这样的国家看准海贸利益,难保不会群起而攻。 而海上、陆上的争战,难道阿方索还指望大明万里迢迢为他输血、站稳脚跟? 他都离开欧洲多少年了。 异想天开。 “陛下,退而求其次,若招降了舰队,占了他们在那印度的果阿一带,这回那葡萄牙国主总该屈服了吧?” 夏言任上有了宣威外滇、南洋之功,又有了青海、河套、宣宁的复土大功,现在对于开疆拓土极为热衷。 于他而言,若是还能把飞地拓展到史书中天竺那里的海边,那将是何等可以夸耀之事? 所以他现在当真很着急地希望得到皇帝的首肯,让他可以支持阿方索去做这件事。 朱厚熜没说话,默默地思索着。 马六甲是肯定会掌握在手里的,但印度那边有个支点,对如今的大明来说有没有必要? 毫无疑问,阿方索重归大海之后,野心已经冒了出来。 不是说他已经不再臣服于大明了,但飞地这种事,尤其是东西方海上贸易极为重要的中途据点这种事,代表的就是庞大的利益。 数十年后,利益自然自成一体。 现在要支持阿方索做这件事,那就需要赵俊他们帮着出力。 能成功的话,短期内对大明自然是好处多多,但也会引发连锁反应。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