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与将士们一同过冬的,日子还多着呢,大家伙儿,朕都会见上一见。” 革兰台悄悄注视着年轻而又神采奕奕的大明天子,心里慑服于他的权势。 如今的大明是怎样一个大明?这样的大明,在他登基之前可是见不到的。而他登基快满十二年了,大明已经打得俺答往北逃了,让整个永谢布从名义上灰飞烟灭,只剩下一些逃走了的残兵和牧民。 现在,这个年轻的皇帝就是天底下最有权势的人。 为了迎接朱厚熜的到来,本来已经接近是废墟状态的旧元上都又被重新休整了一番。 这里既是大明中军的堡垒,也是军寨,自然要有寨墙、有岗哨。哪怕不能垒石砌砖,但里外都是好木,同样扎得结结实实。 而朱厚熜即将停留在这里度过严冬,他的行殿,也同样必须讲究。 清理出来的旧元上都宫城内的大安阁基址石台上,眼下也搭起了一座行殿,长宽竟有近十丈,模样还不显得粗糙。 朱厚熜看了一眼陈九畴,后者明白了意思,顿时说道:“攻下开平后,除了随军大匠,出力的主要是朵颜三部。陛下九五至尊,行驾既要在此数月,臣等不敢怠慢。” “哦?”朱厚熜看向了身后不远处的革兰台,“是你们朵颜部出的人力?” 短短几个月里搭起来这么像模像样的一座行殿,耗费的人力物力财力是不少的。 朱厚熜知道自己的皇帝身份让他们不可能怠慢,也并没有什么一定要与普通将卒同寝同食的矫情,却只担心北征大军把人力物力和财力花在不必要的地方。 现在只听革兰台走过来两步恭声说道:“得王师之助,朵颜三部以后还有更多牧场,岂能不效犬马之劳?族中已随天朝钦使所延请的供奉习练农耕、营造等法,正该为随军大匠出力,锤炼技艺。” 朱厚熜笑了笑:“你倒是有心了。也罢,进来叙话吧。” 入得殿中,取暖的炭盆、御榻书案,诸多物件也一应俱全。 明军拿下这里已经数月,皇帝需要用的物事,哪怕慢慢运也都运到了。 朱厚熜升了座,等他们再次正式陛见之后,终于是第一个看向了俞大猷。 “志辅,一别五年多,你我君臣竟在这塞北相聚了。这五年多,辛苦你了。” 朱厚熜打量着俞大猷,眼里有不加掩饰的欣赏。 虚岁已经三十的俞大猷在大同呆了这么多年,又在塞北征战一年,眼下既更沉稳,也多了大将气势。 但在朱厚熜面前,俞大猷只有诚心的一句话:“陛下恩重,臣永不或忘,岂敢言苦?能得陛下信重,为国杀敌,是臣之幸。” 他是嘉靖朝第一个正儿八经的武状元,如今只过去了这么几年,他已经是瀚海伯。 皇帝给他机会,他才能够一展抱负。 朱厚熜又看向李全礼:“赤城候的儿子呢?你把他带来了,喊他过来,朕见一见。” “臣这就去!” 去喊人的事,哪里用得着他本人? 但皇帝这么说,就是让李源更加明确地感受到:皇帝对李源这个功臣之后十分关心,这说明李全礼的选择没错! 而他这个旧勋臣,本领是比不过俞大猷的。皇帝让他李全礼继续关照李源,就是要让襄城侯一脉以后还能与新勋臣走得更近。 郭勋眼巴巴地等到了皇帝第三个看他:“对永谢布的最后一战,你追了六十多里?” “……臣莽撞了。” “武将莽勇不是坏事,怎么烧荒差点把自己困住了?” 郭勋哭笑不得:“谁知风向突然变了……” 打完了永谢布之后,按原先的计划就是先把前线北面的草场烧出了一个宽阔的隔离带。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