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还做得干净,只是暂时不承认他这个“篡灭之臣”。对交趾,他们仍旧做着生意,交趾有不少大族甚至百姓觉得大明好,他们从大明手上赚到了钱。 至于清化……出手的是西洋夷人,跟大明有什么关系? 莫登庸能血口喷人吗?有证据吗? 清化城内外,称不上形同炼狱,但雇佣军能有什么底线? “阿方索,现在该快些联络他们了,我们可不想这里土著的头目再次聚集军队前来。” “放心吧,无论如何,在他们过春节的时候也很难动员士兵作战,我这就出发去吉婆岛。我的仆人还在这里,你们可不能吞下属于我的那一份!” “怎么会呢?我们还会多为了寻找一个这里的美人。她们虽然矮小,但是也很棒啊,哈哈哈哈!” 阿方索参与了这一战,也就获得了更高的信任度。 现在,他可以开溜了。 交趾中南部,来自西方的雇佣军果然如同预料一般地端着他们的火枪开始作恶。 莫登庸进退两难,终于决定答应严世蕃的要求。 只要有了名正言顺的册封,阮淦就不再是问题。但是如果坐视西洋夷人肆虐交趾而不管,那他才是真的人心尽失。 临近春节,吉婆岛上简陋的临时宣交使驻所内,竟迎来了三波人。 严世蕃一只眼笑眯眯:“阮兄,你来得可有些晚了。向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黎氏国主所封兴国公的女婿、翼郡公郑检,他昨日刚到,奉国主黎维宁之意请天朝助其扫平逆贼。本公子和王宣交使刚刚行文呈去京城,请陛下做主。这位嘛,则是我大明海师参将谭勇,他今日刚到。” 赵俊大部队在后,为了与这边沟通好,派遣的先锋只率一艘五百料大战舰提前赶到了这里。 阮文泰的手都在哆嗦,而郑检则破口大骂:“逆贼伥臣!” 刚三十岁的郑检中气十足。 更年轻的严世蕃摆了摆手:“你们的是是非非,本公子不管。既然你们都到了,还是先在这里过完年,等陛下圣裁到了再说吧。” “王钦使,严公子!”郑检大声道,“夷人劫掠清化,荼毒我交趾子民,吾王于心何忍?外臣艰辛前来,力有未逮,恳请王师战舰兵发清化剿灭驱逐之!” “严公子,吾王已点选精兵强将……”阮文泰顿时大惊,不希望事情走向大明实质出手帮助黎氏的那一步。 严世蕃翻了个白眼:“笑话!谭参将只是先行赶至,我大明战舰虽利,如何以一敌百?只是没想到那西洋夷人船队到了吉婆岛,见我大明仍记着他们昔年进犯广东之仇不予通商,竟于归途沿岸劫掠以免一无所获。” 当着他们的面,严世蕃先把许多事撇了个干净,反正后面是会扎实打他们的。 “要打,也是等赵提督到了!既奉大明为主,交趾百姓也是大明臣民。依本公子看,眼下你们两边莫不如想办法,让这伙西洋夷人再在交趾流连上十天半月,等赵提督到了再一举剿灭。阮兄,你们的水师是要继续停在安兴防备大明,还是去断这伙贼人的归路?” “……这。”阮文泰哪能做这个主? 难道让交趾宝贵的水师去到险地?万一被西洋人和大明联手剿灭了呢? “篡灭旧主之臣,毫不将百姓生死放在心上!可恨吾主和家岳大军,还被逆贼围剿于哀牢,不能救百姓于水火!” 严世蕃不以为意,任由他们争吵。 有人去断后路是一种留,没办法仓促反攻、让那些夷贼被毫无抵挡的利益所诱惑也是一种留。 何况,那些人还惦记着所谓黎氏使臣的另外一部分雇佣费用、前去接手清化城呢。 反正谭勇说了,赵俊大部队只在身后最多六到八日的路程。 “既如此,你们也别争了。”严世蕃淡淡说道,“王大人,您看,黎氏势微却是正主,莫氏兵强也愿臣服,交趾如今又添外患。谭将军既至,可否请其会同海贸行护航战船先潜至清化南面断夷贼南归之路?”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