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如旧例,各选任巡抚一员。” 这国策会议上其余的参策无不心头震动。 唐顺之何德何能升得这么快? 朱厚熜又道:“此安宁伯遗表荐举。与北虏终有一战,军务事不拘一格拔擢人才。政务之事,安稳为上。朕来强兵,总辅、诸国务和卿等要务求富国安民。制告天下,嘉靖十年大国策会议开始,除军务及其他因政令通畅原因参预国策的那些,其余民政荐选廷推者,无有府州、省主政资历,不入国策会议和国务殿。” 众人心头一震,这个新规矩是不会影响他们了,但是从此将有一道明确的门槛。 关键问题是,这道门槛将明确卡死南京六部那些品级已经够了的人的希望。南直隶,不是一省,没有总督或者什么布政使。 皇帝好像没有表明态度,但是又好像说了什么。 问题丢给了他们,朱厚熜随后就离开了。 国策殿中安静无比,成为总参的希望刚刚破灭,但是领吏部事的王宪敏锐地注意到了这条规定将会带来的影响。 大明在政务方面,如今就只有两京一十三省。 一省主政,要是把左布政使也算作主政,更是只有一共二十六个位置。 清流就能一直往上爬的时代一去不复返,而边镇以外的诸省主政,想要再能位列参策,考功考较的是什么?是一省赋税、文教、民生。 关键问题是,只有二十六个位置,太少了一点! 从这一刻起,最年轻一代有志气的新官必须要力求以知县或者县令为起点。中坚一代,哪怕现在已经是正四品了,也一定要再去做个知府甚至降格做个知州。而三品二品,哪能不去主政一方数年? 嘉靖十年以后的大明,才是一个真正全新的大时代。它的浪潮,从此刻就要开始奔涌了。 王宪打破了沉默,缓缓开了口:“设不设淮扬布政使司这事且不论,陛下既有旨意,且须制告天下,这两京一十三省之制该当如何变化,将来参策如何荐选廷推,我等都要商议一二了。” 有资格参预国策会议的,除军方一些席位和特例的御书房首席之外,还有那次扩充席位加进来的通政使、六科总给事、治安总长、税课总长等。他们的官品和官职性质决定了,他们也像御书房首席一样是特例,很难满足一定要有省一级主政的资历。 那么这个新规矩针对的,就只是寻常从九卿这种位置进入国策会议的通道。 还有计划中的增设两部,那么将来还有九卿这种渠道吗?牵涉的问题确实很多。 这些问题都指向一点:大明如今这两京一十三省,地方最高一级行政区的划分旧制,要全盘来考虑了。 淮扬布政使司?那只是全盘计划的一部分。 这个考量将旷日持久,但有一点是明确的:南京诸官,别想轻易通过南京六部跳到北京六部,就此位列国策会议或国务殿。 与之相对应的,是最终结果出来之前,还想为将来仕途考虑的诸多京官,要想方设法先去主政一府或一省。 因此……江南诸府州目前的主政官员,如果不换思想好好做事,那就换人。 天恩浩荡,随着杨一清死后的无上恩荣、唐顺之为官三年就官升总督的无上圣眷,大明官场之中无声的震荡已然惊心动魄。 圣旨很快就传到了怀来,还在忙碌的唐顺之接旨时不禁愕然。 他自然清楚以自己的年龄就受此重任,这一生会意味着什么。 拥有了完全不同的一生的唐顺之,此刻心头浮现出皇帝年轻的面容,只有一腔情绪涌上喉咙和眼底,哽咽着说道:“臣领旨!谢陛下隆恩!陛下万岁!万岁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