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件事情的解决,寄希望于教育吧。 …… 十二月初一,朔日。 清晨天还没亮,张孚敬早早地就起了床。 “父亲!” 他的三个儿子也已经起床,在他父亲卧房外的花厅中齐齐下跪,眼睛很亮,嘴角都是喜意:“儿子拜见父亲。” “……搞这些做什么?”张孚敬虽然训斥着,但嘴角也有笑意,“老大好生在明报行办差,你们二人既早起了,还不如去读书。” “今日是父亲以国务上朝的日子,儿子们岂能不恭贺?” 虽然早就知道了他们的父亲将位列国务殿的消息,但今天是不一样的。 张孚敬把目光放到了一旁的新官服上,它们整整齐齐地放在几个盘子上。 新国务,从一品。总理国务大臣和从一品新国务满九年者,都是正一品。 从高中探花授职正六品观政户部开始,到现在成为从一品的国务大臣,张孚敬只用了八年多,就走完了绝大部分人一辈子都走不完的路。 他肃容教训道:“为父能有今日,全赖陛下信重!你们三人今后,切记不可招摇莽撞,听明白了吗?” “谨遵父亲教诲!” 张孚敬这才缓和了表情,笑了起来。 穿戴好了这套衣冠,他就是大明臣子之中站在最上面的几人之一。 官服仿佛释放着无形的威压,曾敢手刃贪臣的张孚敬更是不怒自威。 到了他大展拳脚的时候了! 费府之中,费宏穿戴他那套官服却已有三年。 他的儿子费懋贤就不那么激动了,甚至有点无奈。 费宏不禁失笑:“陛下都说了,举贤不避亲。明年会试,你自去考便是。考纲考制都改了,为父就算想照拂你也是无法。” 三年又三年,三年之后又三年。 堂哥费懋中是正德十六年的状元,所以嘉靖二年他要避嫌——哪怕只是中个普通进士,也会让人指摘铅山费氏连年出进士恐有内情。 再三年,他亲爹成了大明第一任总理国务大臣,费懋贤仍旧要避嫌,并且是费宏明确禁止他考。 现在又三年过去了,他爹请辞未遂,费懋贤叹了口气:“既然徐九思都能高中制科,儿子还是就以举人出身侯一个官吧。从七八品做起,若有功绩,也不致于损了父亲名声。总宰六年,是会越来越难的。” 费宏感慨地看了看他,最后说道:“确实长大了。” 这第二届,当然会更难。 除了张子麟、王宪,看看补入国务殿的都是哪些人? 毛纪当年就在内阁,如今回来了,既有资历又有年纪,身体却倍儿棒。 陈九畴顶了致仕的张纶的位置,更大的原因倒是因为他熟悉三边,这回如国务殿领兵部事,有重要的分工。 吴廷举任过户部尚书,又去总督过广东。他才是跟新入国务殿的、那个张孚敬天然站在一起的人物。 王琼、杨潭、李鐩都致仕后,曾经与杨廷和、蒋冕、毛纪、张子麟不怎么对付的一些“浊流”实务派,全都会围绕在张孚敬身边。 因为明眼人都知道,张孚敬就是来接费宏的班的。这一届,属于过渡届,老带新。 所以说,真的是越来越难的,儿子有眼力见了。 费宏默默告诫自己:三年后再不走,我就是狗。 然后,便准备去参加今日的朝会了。 今日的朝会上,新一届的国务大臣、国策会议上议定的新一批大明两京一十三省、九边总督以及其他位置变动了的参策,都会有新的身份。 与此同时,今后三年的大国策,也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