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当真是模样大变了。”郭勋感慨着看往西南方,“南城也一直没停工?” “南城和重工园那边才叫声势浩大!”管家很肯定地说道,“工部建设局大窑等诸厂在重工园那边的窑厂建好后,诸王府的宅邸就动工了。眼下南城主要只是在修诸王府、铺路。至于城墙,听说是预备放到最后再说。” “得用多少钱啊。” 郭勋感慨了一下,怪不得去年底那文武状元的联名奏疏呈上之后,朝野不知道多少批驳之声。 京城大兴土木,虽然修的不是皇宫,但也是王府,和普通百姓有什么关系?虽然郭勋知道朝廷是有操作的:各藩王在当地的赐田、王府,陛下实则是“买”了过来。而在京城为他们造办新居,那又是各王府自己出钱,陛下只给地。 这显得很不近人情,可是在湖广之乱的影响下,只要还有活路,只要陛下又给了另外的出路,只要陛下还承诺了从此后不折色给俸,藩王们都把不甘压在心底。 要不然,需要户部来承担这么大工程的支出,早就闹翻天了。 “走!就在前面下船,我绕到南城和重工园那边瞧瞧!” 他并不急着赶到大同去,陛下是有密旨的,郭勋并不用着急。 花了近两个时辰,先到了良乡东北面,郭勋愕然看见一大排烟囱。 “遵化那边的铁厂,近乎悉数迁过来了。军器监、兵仗局、建设局的砖窑厂、宝金局的铁厂、宝源局的精铸厂,还有那个金坷垃肥厂,都在这边。”管家回头指着来时的路,“侯爷看到没?这卢沟河也在疏浚,那重工园在卢沟河畔还有一个码头。等疏浚好了,大船可直下三角淀,再入运河。” 遵化就在京城东北面,从唐时便是冶铁重镇。永乐元年,大明就在遵化建了官营铁厂。正德四年,更是又开大鉴炉十座、白作炉二十座,一年可炼生铁近五十万斤、熟铁近三十万斤、精钢六万余斤。 “悉数迁过来了?”郭勋有点不敢相信,“那边的铁厂就废弃掉?” “只是近乎嘛。”管家解释道,“听说那边改为全部冶炼生铁,而这里都是炼熟铁和精钢。” “……当真是。”郭勋又往西南方看了看,“这么多匠户在这,这良乡只怕要渐渐与京城连成一片。” 从这里再往东北走,郭勋终于是渐渐看到从京城正南通往良乡的新驰道了。 “建设局去年一年,便都是修这新驰道。” 郭勋看着驰道上的人来车往,不由得张了张嘴。 据说秦时,始皇帝修筑驰道,道广五十步,三丈而树。道基之土,皆用金椎夯实。 如今,这一小段新驰道宽何止五十步?其上更不是夯实的黄土,而是铺了一层灰白渣子。 “……这不是石渣吧?”郭勋问道。 “是铁厂的矿渣。砖窑厂领了旨意,如今还只是先简单碎成渣粉,听说要试着烧制一种叫水泥的物事。” 郭勋已经有点目不暇接之感,看着面前有车子经过时候仍旧难免灰土飞扬的样子:“……水泥?” “还没个眉目,然则陛下十分着紧。每到重工园,必定去砖窑厂见一见那个封了乡爵的郑魁。” “那个试研印刷机时封爵的工匠?” “正是。”管家一本正经,“听说陛下又许了郑魁,若再把合用的水泥烧制出来,便封县爵。不只如此,听说这水泥烧制出来之后,以后驰道便平整如镜,和铺铁轨更是大有关系。要不然,重工园那边那么多炼铁高炉干什么用的?只是铸铁农具,那也太多了。反正现如今,重工园那边不知多少大匠都奔着县爵在拼命,听说铁轨快试制出一些了,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