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为柱国,归乡亦宿老。占城贡使船队被劫一案,某必尽早破之。愚夫无知,只见梁公致仕归乡,不知梁公昔年于逆贼凶焰下持国之难。梁公归乡,朝廷虽失一柱,岭南却得一宝,两广上下必勤来拜访请益。” 张孚敬叹为观止:这就是官场老油条吗? 梁储又再挑了一片鱼唇给张孚敬:“屯门战事,陛下忧之心切。两广纷繁复杂,若要克竟全功,茂恭还需明唇齿相依之理。” 张孚敬换了称呼:“学生谨受教。” 梁储笑着搁下筷子,再问张孚敬:“以茂恭之才,当知此鲜味吃法了吧?” 张孚敬也笑了笑,提筷往鱼腹去,往张臬等人一个个地分去:“不能推心置腹,谈何唇齿相依?南洋鲜味不可贪恋,我便只食一面,留其头尾,以待年年有余。” 众人称谢,然后相视而笑。 是个懂吃鱼的。 鱼不翻,就不会有不好的事。 年年有余,看的就是长远。 不贪,不是不吃。 他们乐于见到张孚敬连连咋舌。 再一杯酒后,就该推心置腹了。 而分利,才是最难的。既要满足了他的胃口,又要这件事能平稳过去,以后朝中多一个御前红人。 梁储眼里含笑看着他们,心里却翻江倒海一般:张孚敬这小子真是刚开始做官吗? 妖君遇妖臣!还好老子懂形势跑得快! 这一届朝堂实在是怕了怕了。 杨廷和,你现在还好吗? 如今两广的餐桌上,话事人自然是张臬。 他斟酌着词语。 说的东西虽然脏,但大家都是文化人,要讲究。 “今日一见,茂恭贤弟才识卓然,相见恨晚。”张臬看向了张孚敬,目露精光,“我有小女年方十四,正欲觅得良配。不知茂恭贤弟令郎可曾婚配?有父如此,必是佳婿。今日梁公在此正宜为媒,若是八字相合,你我结为姻亲,岂非一桩美事?” 汤沐言顿时称赞:“不意竟被督宪先开了口,我也正有此意。” 张孚敬心中大骂:你们个个都有适龄女儿是吧?我是给儿子选媳妇来的? 但现在的局面,梁储作保可不够。 若不应了下来,恐怕是听不到真话的。 如果有了口头婚约,那接下来怒斩亲家翁? 脏!真他妈的脏! 梁储也看向了张孚敬:“茂恭以为如何?” 张孚敬哈哈笑了笑:“若果真八字相合,那自是求之不得。只是我寒门出身,二十余载苦读一事无成,恐这聘礼太寒酸。” 梁储默默点赞:先谈钱。听做聘礼,读作嫁妆。 于是张臬等人都开始思索起来了,先借喝酒感慨张孚敬之不易拖延时间。 “只恐小女粗陋,配不上令郎高才。若八字相合,茂恭贤弟一幅字句便是墨宝。小女得配佳婿,我倒喜不自胜,自有丰厚嫁妆。” 张臬嘴角含笑:谁还没练过太极? 要拿这钱,你还得有些字据痕迹! 张孚敬沉默了片刻,然后咧嘴一笑:“不瞒诸位,我已有三子。” 梁储直呼好家伙:超级加倍吗? 甭管等下怎么谈,我要三倍!跟不跟? 张臬等人面面相觑,汤沐言叹道:“看来广东要攀这门亲事,只怕要遍访良善之家,觅得八字相合之人了。” 张孚敬淡笑举杯:“遍访谈不上。这三日我已遍访,还是有些许收获。广东之人杰地灵,令我大开眼界。来年陛下选秀,想必广东佳丽定然令陛下眼界为之一开。”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