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冬天异常寒冷,大雪封山多日,因为没有吃食,大部分动物都跑了,娘也带着他去别的山里找活路。 那是他第一次近距离接触人类,人类香香的,软软的,为何会成为他们的天敌? 他爹就是因为救了人类,而被族内视为叛徒,以至于他和娘也被驱出狼群,其他群体也不接纳他们,还抢夺他们的猎物。 得益于厚厚的皮毛,天再寒他也不会冷,但是那个人类浑身冰凉,紧紧贴在他肚子上,他惊讶地感觉到女人肚子里有东西在踢他,每隔一会儿就踢他几下,是个不安分的小东西。 纪沣垂下眼睑,看着怀里的人。 眉心依旧拢着,鼻尖通红,大概睡梦中也在生气,嘴巴微张呼吸短促,两只手握成拳头紧紧揪在他衬衫胸口,随时玩命的架势。 如果命可以用来玩,他乐意给她。 她睡了很长时间,直到阳光从窗帘缝隙透进,楼道里开始有轻轻重重的脚步声,依然没有醒的迹象。 纪沣用嘴试了试她的体温,应该不算发烧,昨晚大夫给拿了抗生素,嘱咐一旦发烧就得吃药。 就在他犹豫是否需要吃药时,纪樱醒了,她明明很生气,却比以往睡得更深沉,大概是昨天折腾得太狠,情绪和身体都损耗过度,还有,她好久没在这么温暖的怀里睡过觉了! 睁眼发现脸正贴在硬梆梆的胸膛,即使隔着布料,也能闻到明显的青蒿味儿,膻味儿却不见了。 “醒了?”上方的声音低哑却清醒。 彻底醒了! 纪樱猛地别开脸,身体也转过去,将背朝向他。 她伤口都还没愈合,怎么就忘了疼,还抱着他睡觉,真是没骨气。 纪沣做为“人”的第一天,最大的变化就是感受到冷,无论外在还是内在,终于知道冷的感觉。 为了配合她头部的高度,又怕盖住头把人憋死,被子搭在她肩膀的位置,纪沣整个后背都露在外面,纪樱转过身,将被子也一并扯过去,连腰部的那点儿温度也消失了。 公寓楼每天夜里十二点到早上六点停止供暖,早上的暖气来了一会儿,但经过一整夜的消散,室内温度依然很低,当然他倒不至于怕冷。 无论是人还是狼,他的体质都远超常人。 可他突然更贪恋软香在怀的感觉,就像多年前那个雪夜,与她隔着肚皮相偎。 他身体跟过去,将人和被子都揽进怀里,大夫说一个月内不能同房,他没想破戒,但下面却自作主张地抬起,隔着被戳在她两腿之间。 “你真是禽兽!”纪樱气得骂他。 “对,我就是,要杀要剐随便你。”身后的人将她揽得更紧,用下巴磨蹭她头顶。 “滚,我再不想见到你。” 她闭着眼挣扎,只是徒劳。 “等你好了,我就走,我说话算话。” 说完这话,纪沣就穿衣出门了。 纪樱懵了,虽然她现在生气不想看他,可她这还没好呢,他的行为纯属出尔反尔,禽兽就是禽兽,根本不懂得遵守承诺。 嘴上硬气,实际身心难受,快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