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认了。即便师杭备好了利刃捅他一刀,他也不会有半句怨言。 这厢,师杭见他长久不答,还以为是他自觉理亏,便依旧冷着脸不由分说道:“别惺惺作态了,孟开平,你不如直接了当些,拿张缨她们来威胁我就是。” 他既敢堂而皇之地来,无须多问,定然是先擒了张缨等人在手的。师杭之所以怒意翻涌,很大原因就是她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了。她无法丢下那些在乎的人,只要孟开平一声令下,她就会被死死拿捏住。 此般受制于人的感觉与从前有什么分别呢?她太厌恶这样的屈辱,恨不能再一次逃之夭夭。 可出乎师杭意料的是,孟开平并没轻易放下狠话。此刻,男人的瞳色漆黑如墨,胜过夜色。他十分认真地望着师杭,没有用强权逼迫她就范,反而选择了自己一贯最不擅长的方式乞求她的心软。 “我不会再拿任何事情威胁你。”男人的话语掷地有声:“我非但不会伤害张缨分毫,还会以贵客之礼待她。” “跟我回去罢,筠娘。” 说到这儿,他又略带了几分幽怨,颇为恳切道:“你不能待我如此不公,就那样一走了之,你晓得我心里的滋味吗?若你当真仁慈,也该施舍给我一个机会,一个能与你好好说开的机会。” 师杭没料到孟开平会有此言,从她识得他起,他绝没这样卑微地低过头示弱。儿时的孟开平,便是被父兄打个半死,也不肯讨饶半句;至于长大后从了军,向来也只有旁人讨好他的份,谁敢劳烦他低声下气? 思及此,师杭一时也有些语塞。孟开平极有耐心地立在原地等她的回答,她却承受不了那样炙热而不加掩饰的眸光,慌乱垂睫想要避开。 可就在避开的一瞬,孟开平突然大步上前抱住了她。 他似一阵风般,携了些深秋夜里的寒意,也蕴着压抑难言的爱意。 这个阔别已久的拥抱,宽阔,有力,不可推拒。师杭的脸埋在他胸口处,他的心跳得剧烈,她的心也怦然。 “……方才看我,怎么不问问我面上的伤?”孟开平轻声问她,声似揉弦。 他右边面颊上的那道伤痕,师杭原本一眼就瞧见了,但即便不问,她也猜得出从何而来。毕竟他过的日子总是生死搏杀,惊心动魄,说不准哪日便一命呜呼哉了。 其实上回分别,她就曾想过此别即永别的。 “这伤是在龙湾那回留下的,虽然多得是伤势更重处,但我总忧心你见了会不喜。” 男人在她颈间可怜兮兮道:“你已经足够讨厌我了,我不想再被你多嫌弃这一分。” 以往他总说,爱惜面容是那群没用的文人才干的蠢事,可当自己真的伤了脸,他才明白并非所有伤痕都是值得骄傲的荣光。至少这一道,让他惶惶不安了。 她爱慕的从来都是如福晟般的皎皎君子、玉面郎君,眼下他更是距之十万八千里,毫不沾边。 “……你还在乎这个?”师杭咬着唇,半晌,终于闷声道:“左不过是破了些相,于你这模样也无甚要紧。” 闻言,孟开平闻言当即朗声而笑。 现下事已至此,何惧坦然而对?师杭越过他的臂膀,看见了那一列列森然的铁甲,簇簇火光照亮了巷口,夜色却正浓。 这一局,是她棋差一招。 难得孟开平改了性子行了件人事,他既然愿意稍退半步、以礼相待,那她也不妨给他个机会。 听一听他狗嘴里究竟能不能吐出象牙来。 —————————— ———————————————— 小孟真的没有底线了…… 下章开车,大家准备好上车了! 马不停蹄!风驰电掣!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