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沉朝颜厉声诘问:“还不动,是等着你家谢寺卿被活活烧死吗?!” 她言讫转头,直视秦策一字一句道:“传本郡主的话,谁敢阻拦,杀无赦!” 寒光乍现,剑锋出鞘。裴真持剑一马当先,劈开阻拦的金吾卫。 熊熊火舌像巨兽的大口,啃噬着头顶的天空,发出森森怪叫。 金吾卫的人也得了秦策的死令,分毫不让,裴真和亲卫到底顾及着分寸,不敢真的下手伤人,双方僵持,久久不下。 耳边传来一声裂响。 沉朝颜转头,只见讼棘堂的檐下牌匾轰然砸下,腾起万千火星。 火势越来越大,整个房顶开始在烈火中摇晃,发出巨大的爆裂声。腾空的热气拉扯得眼前景物都变了形,脚下的土地颤动起来。 沉朝颜盯着那火,脸上神情由焦躁变得坦然。 “铖——” 眼前寒光乍闪,喉间一凉,秦策低头,只见一柄映着火光的冷剑抵住了他的脖子。 “让你的人退下!”一声厉喝像火色之中的寒剑。 众人一怔,纷纷停下打斗。 沉朝颜目光狠戾,瞳眸中映出不远处灼灼的火色。 秦策垂眸直视着她,须臾,轻轻地挑了挑唇角,“郡主这是想做什么?” 他哂笑,“要杀人不成……” 话音未落,脖子上传来惊凉的痛感。 秦策愣怔片刻,直到温热的液体顺着他的脖子往下,沾湿胸前的胄甲。就在他说话的一霎,沉朝颜竟真的抵剑进了一寸,他能明显感觉到森冷的铁片划破皮肤,嵌入血肉。 若是再进一寸…… 秦策心中一凛,这才知道后怕。这女人……这女人简直胆大包天、丧心病狂! “将军!”此起彼伏的惊叹过后,就是死寂的沉默。 周遭一瞬静如深潭,只有火焰在持续地叫嚣。 “还要我再说一遍么?”沉朝颜声音冰冷,持剑的手暗暗收紧,似要再度发力。 “不!”秦策声音沙哑,举手对金吾卫道:“传本将军之令,金吾卫众人,退下!” 话落,金吾卫当即收剑后退,给两人让出一条通路。 沉朝颜将秦策交给一名亲卫,跟着裴真往讼棘堂跑去。然而几名动作快的亲卫已经打湿全身,捂着口鼻冲了进去。 沉朝颜知道自己武功不行,去了大家还要顾及她的安危,难免束手束脚,便自觉地等在了安全的地方。 片刻后,裴真和亲卫都满脸丧气地回来了。 “没有。”裴真摇头,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沉朝颜不信,焦急道:“确定没有?” “确定。”裴真点头,“我跟几个弟兄把讼棘堂里每一个角落都搜遍了,确实没有发现谢寺卿。” “怎么会……”沉朝颜嗫嚅,只觉今日这火,确实蹊跷。 依裴真所言,点灯之前,谢景熙是在讼棘堂办公。那时间一到,他该是径直从讼棘堂去朱雀楼才对。 倘若对方是故意要除掉谢景熙…… 沉朝颜一怔,抬头问裴真到,“大理寺的庭院中,哪里离讼棘堂最远?又或者,哪里有什么偏僻的房舍,是平时他一般不会去的地方?” 裴真闻言蹙眉,当真陷入沉思。 须臾,他倏地击掌,眼眸晶亮地道了句,“有!” —————— 谢大黄:老婆……老婆咳咳……快来就我…… 霍小黑啃梨看热闹:诶?朱雀楼点灯怎么点到大理寺来了?(疑惑jpg.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