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男人带着官府过来,看见的就是那疯汉发了狂似得糟蹋他女人。这下赔了夫人又折兵,男人嫌弃女人失了贞洁,一次争吵之中,竟将那妇人给活活打死了。” “哎……”韦正装模作样地叹气,问沉朝顏道:“不知郡主觉得,今日灃河之上,会不会也出现一桩类似的案子?例如……昭平郡主结党营私贿赂穆少尹,却被穆少尹酒醉轻薄,郡主不堪其辱,打翻烛火烧了画舫,要跟穆少尹同归于尽?” “你敢!” 沉朝顏打断韦正的话,气势凛然,但广袖之下握紧的拳头,却出了一层微微的薄汗。 若是在看见车夫之前,她还抱着韦正顾及她的身份不敢乱来的想法,如今,这样的侥倖便随着韦正方才威胁,一字一句地破碎了。以如今沉家的窘境和王党的势力,韦正确实是敢的。甚至于对朝堂而言,穆秋似乎都能比沉朝顏更让他忌惮。 可事已至此,韦正吃过沉朝顏的亏,知道今日之事,她绝不会善罢甘休。再加上她若能说动穆秋一起来算计他,那穆秋于韦正而言,也是个可杀不可留的人。与其往后多生枝节、你死我活,不如当下就借此机会了结两人。总归此次会面无人知晓,待下一处码头靠岸,韦正把知情人和着画舫一烧,倒是乾净俐落。 而韦正也果如沉朝顏所想,下令将妆娘和车夫都灌下迷药。画舫本就是寻欢作乐之所,助兴要用的春恤胶早已备好。 穆秋被两个侍卫摁住灌了春恤酒,沉朝顏则被捆住双手绑在了正舱后面的寝房。 远处传来舱门落锁的声音,沉朝顏听见韦正笑着对侍卫吩咐,“下个码头先下船清场,务必确保凡见过本官在船上的人,一个不留。” * “大人。” 讼棘堂外,裴真手扶佩剑疾步而来。 谢景熙放下手里的案卷,看见裴真愤懣的脸。 “怎么?”他握拳抵了抵酸胀的眉心,疲惫道:“她又怎么了?” 被说中心事的裴真一怔,不过自家大人向来料事如神,裴真也不意外,点头道:“卑职发现郡主乔装之后,乘了辆马车,从春明门出城,往灃河去了。” “灃河?”谢景熙不解。 “嗯!”裴真点头,又道:“卑职看她上了艘画舫,韦正也去了。” “画舫?”谢景熙隐约觉得不对,追问:“只有她和韦正?” “不是,”裴真道:“还有上次平康坊那个谁?……那个花魁娘子,好像叫妆娘来的。哦!” 裴真一顿,补充道:“郡主是装扮成百花坊的乐娘上船的,除此之外,卑职看见京兆府的穆少尹也去了。” 话至此,谢景熙脸上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变了。 他几乎当即起身就往外走,还同裴真确认到,“你回程的路上,可有发现她派人向大理寺递来消息?” 裴真被问得懵住,却坚定地摇了摇头。 心脏仿佛化作一块巨大的冰石,沉甸甸地砸下来,谢景熙觉得自己连呼吸都滞了一息。 如果她所指审问韦正的机会就是这个,她又怎么可能不向大理寺递话。 除非……她不能。 心头悚然,不待裴真再说,谢景熙已经撩袍冲入夜色。 * 画舫上,沉朝顏被两个侍卫扔进了船舱。 虽然不是独自前往,但船上除了几个手无寸铁的乐娘和车夫,剩下都是韦正的人。他命人将她们都关进了画舫里用于储物的内舱,此刻的厢房里,只有被锁在榻上的沉朝顏。 周围除了一床被衾,什么都没有,她赌气地踹一脚幔帐。“哐啷”两声,却不是床帐的响动。 沉朝顏侧头,看见已然有些昏沉的穆秋,被两个侍卫架着,从外面推了进来。沉朝顏抓住机会,想尝试有没有策反两人的可能。然而一个“喂”字才刚出口,那两人便匆忙合上了前面的门。 空荡的寝屋里传来落锁的闷响,沉朝顏一颗心也随之跌落穀底。过于紧绷的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