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养的犬受惊吠了一声,而后认出她来,华年摸了摸狗头,犬不再吠,她在黑夜里轻车熟路地打开被锁的窗户,将外族女人救了出来。 华年牵着外族女人的手,从路边捡了根齐腰长的木棍,领着她就往山中去。 之前听闻起义军要在六泉山一带汇合,华年心里打着参军的主意去往那里。六泉山在华村以南,与都城相距不远,她心想着都城那里外族上层人盘踞,这外族女人瞧着也不像个寻常外族人,把她送去那里说不定有人能认出她来。 认不出也没关系,华年心想,把她交给她的同族后,她便与我再无瓜葛,即便她被她的同族人所害,那也是她命中该有此劫,就算我能救她一时,却也没有义务次次都要救她。 “阿、阿年。”?华年走得很快,外族女人渐渐跟不上她的步伐,气喘吁吁地在后面糯声唤她。 “不准这么叫我!”?华年没好气地对她说着,心里却想这外族女人原应是会说些汉话的,若不会,这短短几天就能学会这么多字,倒是极其聪慧。 虽然面上斥她,华年却还是为迁就她慢下了步子。山中积雪很深,又是夜晚,保不齐会遇到饿了一冬天的野兽,但要想去腹地,就必须翻越这座山,否则绕过它少说也要一整月的时日,到那时说不定起义早已成功,她再去便无军可参。 行了半个时辰,外族女人已经累得完全支撑不住,挪一步都是艰难,华年无奈找了一处相对雪少的地方休憩。她将中央刨出一块空地,找来干枝枯叶堆在一起,从行李中取出火折子点燃,取暖用的篝火便由此而成。 华年又去找了些干枝用以添火,在篝火近旁铺了一地枯叶,二人坐上去,外族女人不分亲疏地就抱上来,华年抽几了下手没抽掉,无奈只好由她抱着。 “我会将你送去都城,到那儿之后,你我就各奔东西,我也不会再管你死活,你的命就得靠你自己去挣了。” 外族女人歪了歪头,似懂非懂的模样。华年不时往火中添着柴以保证它彻夜不灭,无心的一扭头,就瞧见靠在肩膀上的外族女人正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看。 “锦瑟不想离开阿年。” 华年一怔。外族女人的这句话已经没了口音,说得相当标准。 “阿年也不能不要锦瑟。” 华年觉得莫名其妙,她道:“我与你非亲非故,你缘何竟想赖上我?你……” 话未说完,华年就被外族女人吻住了双唇,对方只是轻轻地擦碰了一下她的唇就离去,浅尝辄止。华年却身心皆受震撼,望着外族女人的唇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她摸了摸自己的嘴,带着探寻又不可思议的目光质疑面前外族女人。 “锦瑟喜欢阿年。” 白雪皑皑火光摇曳中,外族女子笑脸盈盈诚意满满地说出这句旨意不明的话。 美人卧怀,近在咫尺的绚姿艳色瞧得华年呆了半晌。长而浓密的睫毛,大而含媚的双眼,瞳孔艳丽、肌肤赛雪,一颦一笑宛如再世妖姬…… 华年觉得哪里出了岔子。她心跳快得似要从身体里挣脱出来一般,喉咙不住做着吞咽动作,张开口却失语般不知要说些甚么。耳鸣得厉害,无数蝉鸣似得尖锐之声在耳中乱窜乱嚷,这是冬季,哪里来的蝉鸣?一定是哪里出了岔子,莫非是外族女子会妖法?她在蛊惑自己。 对,她在蛊惑我,她是外族人,没甚么是他们做不出来的。华年在心中这样催眠自己。她在蛊惑我,像蛊惑男人那样蛊惑我,我不能中她的计。 少不更事的华年初次心悸,就仓惶无措地自行将火种在胸中掐灭,并非是她一点都不懂这情愫为何,而是因为横亘在她二人之间的除却性别,还有她心中放不下的对外族人的芥蒂。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