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温越来越低,小钟在工作日的早起也越发成了一个问题。 两个人的出勤地都是学校,到校时间却不一样。七点半早自修,小钟在这之前就得到。大钟正常上班打卡的时间是八点半,有早课则是八点钟。他开车上班路程只有十分钟,更早就要出门的小钟却没法搭顺风车。 按理来说,她搬到大钟的家里,离学校近了三站,也省下约莫一刻钟的车程,可以多睡懒觉。奈何高档小区的近旁根本没有实惠又方便的早餐店。为上班族开的面包店没有这么早开门。最近的金拱门正好在地铁的相反方向,七点营业,有心绕路也赶不及。 只有像同学那样到学校附近再买了。 这个办法试行一周就宣告破产。小钟实在不习惯饿着肚子赶路的感觉,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利用多出来的一刻钟路程在家自己弄——前天晚上准备好要吃的食物,第二天在微波炉里加热。只要闹钟一响就起床,时间还很宽裕。但只坚持两天,她就没有了在家慢慢用餐的闲暇,端着饭盒狼狈地边走边吃冷饭。再后一天,周六终于到了。不用早起万岁! 新的周一,小钟彻底打回原形。周末体力消耗太多,十个小时都不够睡。闹钟吵了很久,她都没法从温暖的被窝里爬出来,一直呼呼大睡到不得不起,手忙脚乱地收拾出门,大钟已坐在桌边,摆出热好的早餐,饶有兴味望着她。他的作息早就被她彻底同化,闹钟一响就起了。 从此以后,工作日由他准备早餐就成了惯例。小钟每天都在迟到边缘挣扎徘徊。 她又做了同一段离奇又写实的梦,像塔罗占卜的结果成真,或是她掉进占卜的塔罗牌里。大钟的家采光很好,视野开阔,适合度假和睡觉。她很快疏懒下来,喜欢在窗前一个人发呆,看天空,看底下的城市,一呆就是一整天,从坐着到躺下,偶尔想要画画,却感觉到画不出什么东西。 看似宁静的心底有恶火在烧。她不安于看不见未来的现状,却找不到破局的方法,一个劲地胡闹,想被人注意,但每次来的人都只有大钟。终有一天,她做了很过分的事,害得他也心寒难过,不得不露出失望的神情,分外严肃地教育她。解决问题永远不该是像她这样,一层一层地掩盖和撒谎,像个无底洞。 具体是为什么事?梦醒来就记不清了。床上萦绕着微苦的香气,眼里糊满腥涩的泪痕。最令她痛苦的不是别的,而是拼尽全力走向他的将来,竟然还是失去他。那一时分,她咬掉了一粒乳牙,更结实的新牙立马长满原处。小钟难以置信地舔了舔,发觉现实世界什么都没发生。 家里的田螺姑娘又把今天的饭做好了,是香甜暖心的南瓜粥。 大钟一个人的时候也没心思每天想不同的早饭,可现在不一样了。他很享受照顾她的时刻。趁着吃饭的光景,和他坐在一起聊会天,就算吵架也好,困倦的精神能变好许多。她能从床上爬得起来,这就是唯一的指望。 “周末我回去探望父母,不能陪你了。”大钟道。 自从小钟搬来,两个人几乎有空就黏在一块,像连体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