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利亚怎么还不肯放开她,“可以松开我了……” “再让我抱一会……”达达利亚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脖子,她感觉自己的皮肤上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荧再迟钝,也察觉到他这是在趁机揩自己的油,调戏自己! …好差劲!居然对陌生的护士做出这种事情! “长官,您要是再不松手…我就只能将导管重新插回去了!”她冷漠道,他的东西还被她握在手心里呢。 “好过分,居然对病人这么冷淡。”达达利亚只好不情不愿地松开了她。 没有揍他一顿是她最后的慈悲。 荧处理掉手上的医疗垃圾,又去卫生间仔细地洗了手,这才折回来坐到了他的病床前。 躺在床上的达达利亚才安生了不到一刻钟,又挣扎地要坐起来下床。 “长官,您这是又要去哪里?”她忍住了找条麻绳把他捆在床板上的冲动,努力维持着自己目前的设定。 “…我要去卫生间。”见达达利亚正要弯腰摸索床底,她马上找来拖鞋放在他脚边。 “谢谢。”他穿上拖鞋,摇摇晃晃地单腿站了起来。 荧立刻扶住他的胳膊,顺便伸手摘下了他的吊瓶:“我带你去。” 两个人站在马桶前,相顾无言。 “…你先出去,”达达利亚先开口了,他脸上的红潮一路蔓延上了耳廓,“你这样我没法……” “我、我替你拿着吊瓶……”荧生怕他因为看不见路滑倒二次受伤,不然她才不跟着进来。 “…我撒尿,你难道也要替我扶着?”他觉得有些好笑,故意气她。 她一生气就原形毕露,忘了自己正在扮演的温柔小护士人设。 “谁要帮你扶了…?”荧只好将吊瓶挂在了卫生间内置的挂钩上,“那你好了叫我。” 在门口又等了好一会,达达利亚还是没有出来。 她担心他晕倒,急忙打开门,发现他居然脱了衣服,尝试着摸索墙上的淋浴开关。 “…我只是想洗澡,身上好脏。”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低气压,达达利亚有些委屈地解释道。 “你给我——老实一点!”荧一把夺过他手里握着的淋浴头,怒气冲冲道,“你这样,对得起昨天冒着生命危险辛辛苦苦救你的那些医护同志吗?” “护士小姐,我知道错了。”他承认错误的态度倒是积极诚恳。 “你别乱动!”她跑到外面,搬了张椅子进来,推着他坐了上去,“我帮你洗。” 说是帮他洗,其实就是用毛巾帮他擦身体,他这一身伤水溅上去可不得了。 “手抬一下。” 荧小心地避开达达利亚身上的纱布,尽可能地擦拭着那些没受伤的部位,他这身子就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肉,新伤旧伤层层迭加在一起,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达达利亚很配合地抬起手让她擦洗,他似乎心情很好,唇角弯弯地勾了起来。 “…受了这么重的伤还笑得出来。”她不知道他又在傻乐什么,忍不住嘲讽了他一句。 达达利亚听了也没生气,他扬起下巴方便她擦拭他的脖颈和锁骨:“…从来没有人敢这么管过我。” “你父母不管啊?”她才不信,至冬人带孩子再怎么糙也不至于不管不顾。 “我受伤了又不会让他们知道,”他还得意了起来,“反正他们知道了也只会担心得睡不着觉。” 也是,按理说他受这么重的伤,医院早通知家属了,这么久都没家里人来看他,想必是他早就交待过下属保密。 “…逞强,”荧忽然想起了自己那个不知所踪的哥哥,“什么都不说,只会让家人更痛苦……” “哈哈,我本来就很强,”达达利亚任由她在自己身上暗暗加重了擦拭的力道,他也不点破,“不说是为了更好地保护家人,知道得越少,就越安全,一切的努力,不都是为了让家人远离纷争,过上安稳平静的生活吗。” 荧莫名地觉得他说这话是在安慰她,但转念一想,他又怎么可能知道眼前的护士是熟人呢,作为旅行者的她才不会这么多管闲事地照顾他,不趁机补刀都算仁至义尽了。 她想问他这次又招惹了什么不得了的对象才被打成了这样,又怕这样发问他会对自己的身份生疑,只好将疑问又压了下去。 “…至少也安排几个信得过的下属陪同啊,昨晚要不是我……”她及时地住了嘴。 “在外面的时候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身边有人反而会不自在。”他必须随时保持自身的锋利,不锋利的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