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讨厌哥哥了,她难得下厨做了次饭,就不能先夸夸她吗? “我想打耳洞,帮我。” 冷战没有持续太久,一洗完澡,荧就拿着消毒液和工具,找到了正在房间看书的空。 空仰起头,从她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他左边的耳垂,他现在没戴耳饰,洁白圆润的耳垂上只剩下一个小小的,肉粉色的耳洞。 空的耳洞是她打的。 她带着私心,亲手在他柔软无瑕的耳垂上留下了这个永恒的烙印。 痕迹浅浅的,平时不戴耳坠不仔细看还看不到,但它就在那里,永久地镌刻在他身上。 “怎么突然改变想法了,以前不是一直说怕疼吗?” 面对她这个突如其来的决定,空显得有些诧异。 她将脸撇到一边:“现在不怕了。” 空捉摸不透妹妹变幻莫测的心情,又怕她对着镜子不方便会戳伤自己,只好无奈地接过她手中的工具:“想要打哪一边的耳洞?” “…左边。” “和我的一样吗?”他轻轻地笑了一声,坐到了她的对面,用温热的指尖摸了摸她的左耳。 “又不是因为哥哥才想打的,耳洞不就只有左右两边可以选吗?”被空戳穿心事,荧有些气急败坏,被他摸过的耳朵也变得发热了起来。 谁叫他天天带着那只耳坠在她面前晃悠。 她看得莫名有些不爽,觉得碍眼。 空取出一片棉片,蘸了蘸消毒液,轻轻涂抹在她左边的耳垂上,冰凉的液体迅速挥发,带走了热量,但她的耳垂却愈发红了。 “你的耳朵好烫,”他的脸近在咫尺,连细微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用耳夹不也一样,到时疼了可别哭。” “谁哭了?别再危言耸听了,我都已经决定好了。” 荧逞强道,身体却抑制不住地僵了僵。 耳夹哪里一样了,摘下来就什么都没有了。 空叹了口气,腾出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按向自己的左肩。 “干、干嘛突然抱上来?”她略显慌乱地靠在他的肩上。 “稍微忍耐一下…要是疼就咬我肩膀。” 他的手指轻轻捏住她的耳垂,将消毒过的针尖凑了上去。 “…我才不咬,又不是狗。” “…要捅进去了哦。” 荧听见空在耳边低喃着,呼出的温热气体搔得她鼓膜内侧痒痒的。 什么叫…「要捅进去了」?!她被他不经意的用词弄得浮想联翩,脸不禁燥热起来。 “别废话了…呜!” “唔嗯…!” 她疼得一口咬在了他的左肩上,两个人同时发出一声闷哼。 其实就像打针一样,不是很疼,主要是身体被穿刺的恐惧与刺激,在那顷刻间达到了顶点。 “对不起…咬疼你了,”荧内疚地拉开他衣领看了看,那里留下了一小圈浅浅的牙印,正往外渗着血珠,“我帮你消毒。” 空毫不在意这点小伤,揉了揉她蓬松的头发:“这下满意了吧?” 等到空拿出自己备用的银质耳针时,荧摇摇头,指了指他那只耳坠:“我想戴你那个试试。” “真是的…就这么心急吗?只能戴一会哦,等下还是要换回去,”他只好取下自己的耳坠,在反复清洁消毒后小心翼翼地为她戴了上去,所幸这个坠子的材质很好,即使是刚打完的耳洞也不会发炎过敏,“耳洞长好之前不要多手去动它,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以后长好了也要注意清洁。这几天我帮你洗头,你自己洗一定会沾到水……” “知道了知道了哥哥好啰嗦。” 站在镜子前,荧不太习惯地摸了摸耳垂上悬着的耳坠,她终于戴上了它。 才不是因为喜欢耳坠才想打耳洞。 哥哥…亲手打的耳洞…又亲手将这枚耳坠戴了上去。 现在…他们是不是又变得更像了一些? 她的身上,也有他留下的痕迹了。 望着镜中与空相似的面容,她近来不断翻涌的焦躁与不安似乎也能因此稍微平息了些。 为什么…会因为和空相似而变得更喜欢自己了? 明明在很久很久以前,在她真正的少年时期,还是有过一段时间很讨厌和他相像的。 尤其是讨厌被拿来和他比较,讨厌别人提到他们就只会说兄妹长得真像…… …真是矛盾。 相似,但也相反,这正是她与空镜面般的双子关系。 好黑。 什么都看不到。 一望无际的,纯粹的黑暗。 难以言喻的不安与恐惧。 远处忽然出现了一个光点,而光点的中央,那道熟悉的身影背对着她向前走去。 「哥哥…!」 她不断呐喊着,他却始终没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