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洲怎么了?” “你不喜欢他吗,姐姐?”凌曜有些迟疑,“是因为你觉得他不够好……还是因为顾忌他的身份?” 这话问出口,他暗自攥紧了拳,心跳加速,手心都沁出些薄汗来。 他到底在期待些什么回答?是想听到她说和身份没关系,只是觉得人不合适吗? 这样的话,是不是意味着,其实她也不排斥年下……或者说,弟弟? 这回轮到楚曦沉默了。 “不管明洲好不好……”她的眼眸低垂下去,鸦羽般纤长浓密的睫毛半遮着眼眸,“我们之间的关系都只能是姐弟。” 她并未正面回答他的第一个问题,目光也下意识地躲闪了。虽然语气依旧很坚决,但神情却有些低落。 这分明就是动心了,却不敢、也不肯承认。 凌曜的心脏沉了下去。 其实早该料到会是这样的。楚曦有多重视楚明洲,又有多重视她和楚明洲之间的这层亲缘关系,他都知道的。 楚明洲和她之间没可能。而他,更不可能。 捆绑着他们的是密不可分的血缘,他没办法像楚明洲那样用破釜沉舟的勇气撞破她的心防。 “姐姐。”香烟已经燃至了底部,凌曜把它摁灭了,然后换上了轻松的语气,“昨天是你的生日,我还没祝你生日快乐呢。” “没事的,工作要紧。”楚曦说,“你们最近忙,没必要记着这些小事。” “昨天没有跟你说生日快乐的原因是,我想当面跟你说。”凌曜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递给楚曦,“生日礼物亲手送到你手上,这样是不是显得更有诚意?”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楚曦接过那小盒子,讶异道,“连我自己都没预料到……都是临时安排的。”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有这样的预感。”凌曜淡笑着说,“这是不是可以解释为血亲之间的心灵感应呢?” “或许是吧。”楚曦也笑了,“全世界也只有你和我有这样的连系了。” 她打开了手中的小盒子,里头是一枚三角形的吉他拨片,温润的黑色贝母质地,上头是一只闪闪发亮的银色蝴蝶。 “这是……?”楚曦抬眼看向凌曜,“你的吉他拨片?” “嗯,我把它做成项链了。”凌曜伸手捏住盒子中的银链,将它拎了起来,“姐姐不会嫌它太廉价了吧?” “怎么会呢,我很喜欢。”楚曦捏着那枚拨片转到背面,看见角落里有个小小的“yao”的署名,“你自己亲手做的吗?蝴蝶也是你加上去的?” “嗯。”凌曜说,“因为觉得姐姐和蝴蝶很配。” 那年她在酒吧里为他挡住闹事的人的时候,发间也是别了这样一只银色的蝴蝶发卡。 “那你帮我戴上吧。” 楚曦转过身背对着凌曜,一手将长发拢到一块儿提起来,露出修长漂亮的肩颈线条。 因为是在室内,她并未穿外套,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黑色内搭低领线衫,暴露出来的肌肤如同玉石般莹润温软。凌曜垂下眼,看见她衣领边缘的侧颈上有一枚鲜红刺目的吻痕,如同完美无瑕的素白雪面上落下的一朵红梅,十分显眼。 他的呼吸滞了一瞬,沉默不语地上前。她对他毫不设防,任由他贴在她身后,居高临下地将视线寸寸扫过。她的衣领宽松,从高处向下看的话,能将春光一览无余——而此时,那大片狼藉红印,就这样毫无保留地印入了凌曜眼中。 造成这一切的人会是谁,答案不言而喻。凌曜的指尖发麻,那一瞬无数淬着毒的阴暗粘稠的想法涌了出来,让他几乎无法克制住暴怒的情绪。 “小曜,怎么了?”凌曜久久没有动作,楚曦有些疑惑了。 “没什么。”凌曜压抑着呼吸的频率,竭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要有异样,将项链为楚曦戴上。明明是极简单的一个圆形扣,他却愣是扣了两三次才扣好。 “等一等,姐姐。”他微弯下腰,凑近了她,“这个扣不太好弄。” 离得近了,才能闻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的香水味。 楚曦平时不用香水。那味道,是属于楚明洲的。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