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宁芙小姐。”阿洛伊修斯穿好手套,说,“不过,今天还是不打算回去吗?” “……” 宁芙坐在沙发上,将长筒袜套进小腿,海藻般的长发披在她瘦削单薄的肩上,弯弯绕绕地堆积下来,泛着一些湿润的潮气。 她咬住发绳,含糊地说:“对!不要再问了!” 他的眼神从少女雪白的腿根离开,她没有接受过系统化的体能训练,因此每个部位的线条都显得格外动人。 裙褶翻折,宁芙曲起膝弯,挤出一点软绵绵的肉。 阿洛伊修斯心中一动,走过去揽住她的腰,让她更深地靠近自己怀里,“虽然有点突兀,但请今晚留宿在这里。” 现在已经是一天中的黄昏,在非紧急时态,黄昏后是士官们的自由分配时间。 人是天性怀旧的智慧体,再怎样断舍离,也有着始终不能割舍的、本能般的留恋之心,阿洛伊修斯告诉她,即使翡冷翠距离太阳很远,人类依旧是宇宙中逐光的飞蛾。 科学成功复制了太阳,在这个崭新的家园模拟出了温暖的金色落日,甚至连星辰的排列与组合,都与那些学者们在地球上所观测到的古老星图如出一辙。 它们已经消失了,阿洛伊修斯不无遗憾地说。 她挣扎了一下,不满地揪起眉毛,“为什么不让我回宿舍?” “如果您想出门撞见凯尔的话,”他耸耸肩,松开了手,“请便。” “噢……” 宁芙缩进他怀里,若有所思地回了一声。 “他最近心情好吗?”她往后一倒,将肩膀彻底靠在阿洛伊修斯身上。 “似乎不太好。”阿洛伊修斯勾起嘴角,实话实说。 毕竟心爱的妹妹连续叁个月都没有写信过来,凯尔看起来几乎是肉眼可见的焦躁,他想。 从出生到现在,这对兄妹从未失去联系这么久,在阿洛伊修斯看来,他们就像是一个从母胎里就不能分割的整体。 如果形容宁芙以月亮,那凯尔就是环绕月亮安静燃烧的天体,两颗双子星互相绕着对方旋转不分离,在他们成年之前,从未尝过离别的苦楚。 直到两颗星星被迫分离后,一颗独自旋转,一颗则即将引爆,持续的低气压连带着阿洛伊修斯也烦躁起来。 “唉,幸好您来啦。”他换了个语气,感慨着说道。 浮浪而轻佻,庄重而高洁,一个时间里的同一个人,同时拥有两张脸。 离家多年又重逢,重逢时还身处这样难堪的境地,阿洛伊修斯多了些奇妙的试探和拘谨。 这并不奇怪,不过人肉垫子老是乱动,宁芙才懒得理他。 见她不搭理人,他替她将头发拨到一边,略带湿润的头发从他指掌间滑下,还是玫瑰精油的香气,精油在上面涂了薄薄一层,滑润而冰凉,很像东方绸缎的触感。 阿洛伊修斯捏住宁芙的手腕,从上面剥下发绳,却不是用来给她扎头发,只是贴着她耳朵说:“送给我,可以吗?” 他说得小声,咬着模糊的音节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