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守固执,倒没看出来有多野蛮。 “半个,我外祖父和他是邻居。” “邻居?” 薇洛一听就知道,这意大利佬质疑她的用词,算了,爱信不信。 “是的,我外祖父是他邻居的佃户,所以也能算是他的邻居。” 阿莱西奥尴尬道:“我没有任何质疑的意思,我绝对相信你的话,真的。” 但他仍然在想,她说邻居? 可能是伯爵家附近某个有一小块土地的乡绅,并不富裕,所以也没法拉扯英格兰的外孙女一把。 “我小时候在苏格兰差点摔断脖子,是他过路救了我的命,我十分感激他。” 她回想着这桩往事,也觉得好笑,她那时只有九岁,太喜欢骑马,又觉得自己足够成熟,受不了母亲总是管束她,她为了能在美丽的苏格兰高地骑得开心,就在有一天没有母亲盯梢时欺骗了马夫,说妈妈允许她单独在小牧场骑一小会儿马。 在大多数情况下,长着一张乖巧脸蛋的她也确实就是一个典型的乖孩子,所以大家对她充满了信任,结果这样的她一旦动起了什么歪心思来,那就是天大的事了。 她才没准备只在牧场骑一小会儿马,她直接背着人偷偷地跑远了,然后很快,她发现自己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她开始害怕,身下的小马也很累,然后,过路的大卫-麦克乌安看见了她。 那时也不过是个少年的他温柔地、堪称小心翼翼地询问她是什么人,是不是迷路了,生怕吓到了她。 而她在这种时候又忽然就机灵了,觉得不能随便跟路上遇见的生人说话,连忙就想要走,结果她那可怜而疲惫的小马在急匆匆地转身时被石头绊了一下,如果他没冲过去把她拎起来,她大约就得被甩下马,魂断苏格兰。 “他……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他发现我不希望被人当成小孩看待,对我说话的口气十分正式,他一路护送我回去,跟我告别时还亲吻了我的手背,就仿佛我是一位女士。” 阿莱西奥心想,这家伙看上去正儿八经的,段位还真不低,面对一个小孩都不忘散发魅力,变态。 “看来,他从那时就偷走你的心了?也许你仍然爱他。”他尽可能地语气轻快地问,假装只是个玩笑。 对于他的问题,薇洛沉默了一会儿,这绝非心虚,毕竟她能对这个人心虚什么。她只是又陷入了新的回忆,她想起了叁年前在外祖父家的宴会。 她那时刚满十七,还未正式被介绍进入社交界,只是因为是在外祖父家,她又确实到年纪了,让她提前参与一下这种正式晚宴也不算有失大体,就当是为几周后前往伦敦做准备。 那时,他们都很开心,所有人都不知道她即将迎接的不是值得铭记一生的社交首秀,而是接连的服丧,那时,也是她上一次见到艾尔德里勋爵,那个全苏格兰最迷人的金发青年。 外祖父为他们做了简单的介绍,这是必须的,但她当然还记得他认识他,青涩的少年已变成能使得年轻姑娘芳心大乱的俊朗青年,而他也同样记得她,那个差点摔断脖子还要在他面前维持高傲的小不点。 她不是没听说过关于他的事情,在这些年的时光里,他继承了他父亲的一切,还在伦敦力排众议娶回了个穷乡绅的女儿,却很可惜好景不长,婚后才一年那可怜的女孩就死于生产,他们的孩子也没能存活。 从那之后,年轻的艾尔德里勋爵一直沉浸在悲伤中,令他们相识相爱的伦敦也几乎成了他的禁地。 女孩总是难以抵挡那些英俊痴情的男人的魅力,她也没能成为例外。 一整个宴会她都在偷偷盯着他看,看他熠熠生辉的金发,海水般湛蓝的眼睛,看他高傲地在庸俗的人群中移动。 她是如此喜欢他的眼睛,她几乎能从中看见一千个跳舞的海浪。 她怀着一种十七岁少女的激情感受着他内心深处的痛苦,她想,他明明还那么年轻,他不该就这么一辈子沉浸在过往的创伤里,他得走出来。 不列颠人民对晚餐后的业余表演环节非常热衷,而她在所有人的呼声中选择了一首十分古老的当地民歌,过程中她一直小心翼翼地望着他,因为这是送给他的。 他对她回以微笑,而她也知道自己有优美的歌喉,至少她的每个护花使者都是这么对她说的,之后他也果真在她的外祖父面前称赞她,只是,他称呼她为孩子。 诚然,一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