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过湖。文鸢咬紧下唇,也咬紧身体。楚王便停住,轻轻地喘,托着她的大腿,抬放时慢来。 下身的水寻隙流,逐渐转为浑色。上一场欢爱的体液涌出,让文鸢口干。 她靠在楚王肩上,没力气动。上下由一人的手掌握,进出由一人的器物牵扯,她只做体内的推拒,反而带给彼此快感。肉欲的撞击声大了,她垂着头,喘得很厉害,又渴极,便舔嘴唇,却舔到楚王的舌。 他也渴,也舔唇。 兄妹为情事中的默契而凝神。 文鸢呆愣着,又舔一口,忽然战栗,抓紧楚王的发,有不状的高潮。水液喷出,另有一股清流将苞茅湿成新绿色,汇在床下,沥沥地淌——她失禁了,羞耻暂且不论,还以为弄脏兄长,便落泪,因而错过了楚王的神情。 后梁帝与先皇后结合而生的楚王,只在最恸时,显出类父母的妖冶。 文鸢哭,他便停,置身在她体内,抱她躺下,握持她的膝盖深入。他的动作很柔,让文鸢在涣散之余,从头麻到脚,不得不抓他的手背:“兄长,殿下,不……” 她这才看清楚王:他嘴唇鲜妍,两眼娇娆有光,忍耐下身受的紧缩,微皱一点眉,看到文鸢推拒,就吻她手背。长发簌簌落,露出耳廓,已经红透了。 文鸢恍惚着,又高潮。下身泛水,诱人深入。楚王深入了,开启这具躯体最隐的房室。文鸢睁大眼睛,第一次将“王兄”脱口。两人紧紧抱着,交融体液,错以为肢体和骨血也交融,直到受精结束也没有分开。 “这样做知岁,做得好吗?”文鸢喃喃地问,埋在楚王的长发间。 “做得好,无愧为我养的怪物。”长发被风揭,楚王抬头,脸上既有类父母的妖冶,又有本身的美,混合成为锋利的气韵,俨然是息再的脸。 文鸢吓到,微张着嘴,接一个冰凉的吻。 回神时,楚王正抽身,要抱她去沐浴。 “还要。”文鸢捂住他的眼。 雾升上高空,徘徊在翟台。从白天做到黄昏的两人倚靠台柱,正在意乱。柱雕被雨打,又被水淋,失去本来面目。 散雾,聚晚霞,之后是雨。从黄昏做到缺月的两人交迭身体,席地纵情。飞溅的水液渗透画砖,逐层向下,到石头心里。 眼前黑了,不是黑夜……文鸢毕竟体弱,最后昏在楚王身上。 楚王以为她满足,便退出来。稠腻的声音似乎能荡去远方,让他羞赧。 他红着脸给文鸢顺发,碰到她肩头、手臂、腰际的牙印或吻痕,则更抬不起眼:自己原来不是什么云中君,面对喜爱的人,听她一句求欢,欲望大过天。 香茅床睡不了,衣服像漂过,地还滑。楚王用绫罗包着文鸢,在靠山处辨夜雨。 文鸢深睡着,看情形是累到了。楚王亲吻她发顶,胸中被填满。 云梦是他的修身处,在这里与物生息,是他最快乐时。然而现在有人往他身边一靠,轻易能比过云梦,让他最快乐,又最困扰,总之心肠被牵动,只为她一人。 初开情窦的王,眼里只有爱侣,护着她度过一个夜晚,忽略了本不该忽略的事。 飘向翟台的雨丝中,混入一支箭。 重箭,一发射穿瓦当,作为一场惊变开始的令箭,插上云梦泽的高台。 千里之外,临省的某县某乡夜道中,也有人在射箭。 这人饿了几天,想猎一只鸟,受乡人帮助,得了弓箭,便不和他们争抢,等到晚上再出来。 夜巡的壮乡人见他拉弓:“欸,你不是白天的青年?”走近,看到他疯人一般的头发,则有些畏惧,“对对,就是你,噫,白天我就想问,你是怎么了,把自己弄成这样?” 路过几县几乡,就能听到几声噫。也难怪,这人的衣衫褴褛,头发也不打理,仪态佝偻,口音偏僻,像是关外的流亡。别人见了,或是怕,或是悲悯,除了“噫”,也没什么余话:毕竟世道不好,谁能救得了谁? 猎完鸟,送还弓箭,这怪人便在“噫”声里启程,直达省中。街道的治安兵见了他:“噫!看这人!” 他们去围他,却被他亮出的印吓退。有人立刻讨好,将喜事告诉他:“错了,这印的主人已不居这位官职,如今升副相、列三公啦。幸好我们认得旧印,不然就要将你缉为不敬,怪你侮辱御史大人。” “副相,三公,御史,”蓬头垢面的人,在街上开怀,“确实是他的本事。” 人声嘈嘈,许多张嘴讨论这人的身份。有细致者,托人带信,等在司马门外,看到荀揺落的车马,便高呼中丞:“荀大人!”两人交接一番见闻。荀揺落听完了如此如此,道声多谢:“我会向副相明说。” 一日以后,荀揺落乘车过司马门,身边坐了一个人。 改头换面的人,穿新衣,规矩束发,丢掉一切伪装,露出清秀的脸。 跑马几千里,耗费小半春秋,公孙远回来了,带回数国的消息和一句“万事俱备”,接受荀揺落丰厚的洗尘。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