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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侯


 县令来接人,惶恐过头,对着息再错行大礼。息再还以定礼,让他安排车马的宿处,随即要走。

    “大人,贤明公,不,是君,君侯,去哪里?不休息吗?”

    “公务。”息再示意公冶千年勿笑,与县令别。走过母马画车时,他询问里间人,是否出来透气。

    “好。”文鸢刚醒,没听清楚话,只听清息再的声音,立刻正襟危坐。

    后梁帝要求息再为灵飞行宫每人写志。息再昼夜忙碌,编撰成卷,如今还差叁人的内容。

    后梁帝很满意,常常在下午时分痴读,偶尔挑毛病。例如读到蓝谨的部分,他嫌笔墨太少,就让息再把连美人的事也加进去。

    连美人正为皇帝暖脚,受了他一踢:“这样百年以后,还能有人获悉你的事迹。”便捂着独眼道苦,另一只手却已摸到皇帝腿间。

    后梁帝和她翻滚至一处,没有过瘾,结束后命人去催息再。

    息再与文鸢在县中行走,正被县人错认作眷侣。

    左冯翊近都城,民风开放。息再和文鸢以出众的形貌为人瞩目,收到礼物:“一对昳丽佳人。”

    来的人多又杂,到后来有身影近,文鸢便心惊,只得把手背到腰侧。年轻的士民看准这个时机,将绸巾塞入她手。

    “有花纹。”文鸢看到巾上有两位类神官的蛇形人物,以尾相缠,还以为是地方特产,便假作平常,埋头说着多谢。

    绸巾却在下一刻被息再拿走:“伏羲女娲交尾图,公主要拿着它去散步?”

    “不要……”文鸢的脸成霞色。

    再出发时,息再与文鸢调换位置,将卷轴也一并给她抱。于是县人不向文鸢塞礼物了——人人都侧目息再,以为丈夫仪容美,却缺德,在外竟劳累妻子。

    两人先去医馆,后去莱国遗址。息再找了几人问话,文鸢便去一处石碑上休息。她抽出卷轴,看到很多熟悉的姓名:“啊,季休。”

    “淮海主性烈,有非常人好,与季休通。季休恃主宠,扬其好,辱西平王,使主蒙羞。主罚掖庭狱,十叁岁而入灵飞。为公主子豫靖侯杀……”

    息再取走卷轴记录完毕,示意文鸢:“公主,回去了。”

    “好。”文鸢小跑到他身边,两人沿郊外路行走,夕色的草木让冬日暖。

    息再格外安静,文鸢便不自在:“大人,哦,君侯,君侯这卷书,要写完灵飞所有人?”

    “是。”

    “我也要吗?”

    息再回头,文鸢便垂目。

    “你在卷前。”

    “那么,君侯是否会将我写为‘陋’?”文鸢藏手在袖里,轻轻地书写“否”。

    息再沉默着,在等文鸢继续。文鸢继续了,是因致人沉默而过意不去,开始小声自答:“要写,君侯为记录,要实事求是。”息再低头吻她,一只手扶人,另一只手将伏羲女娲的绸巾扯变了形。

    间隙当中,两人喘气,嘴唇都湿润。

    “君侯,”又受了一次深吻,文鸢已目眩了。男子的呼吸附在她耳畔。

    “这里是我的故乡。”

    不仅一县为故乡,左冯翊数十县都是息再的故乡。他少时流离失所,乞讨读书过活,哪一县富裕去哪一县,哪一家慷慨拜哪一家,实在是不体面的往事。不过,为完成灵飞的人物志,息再还是一笔一笔写进去了——他将自己也算作其中之一。

    “公主之言善,‘实事求是’,不是困难事。”文鸢靠在夕色的树木上,看息再渐渐变了神色,久违的恐惧袭来。她连忙点头,又被息再吻住,这一次野蛮,胶着的唇分开时,有红线牵在两人之间。

    “何时真成功,何时再唤我‘君侯’,好吗,公主。”息再为文鸢擦去口涎,将绸巾丢开。伏羲女娲交尾处带血。

    ?

    忘了说,明天下午6点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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