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念从不令人失望。 她真就忘了,忘得一干二净。 他倒是旁敲侧击了两次,估计心有不甘,想扭转一些局面。 第一次是晨起。 赵恪在厨房煎蛋,睡眼惺忪的人从后搂着他的腰,喊饿,听声儿是还没醒透。 他不作声,低垂的黑眸里不自觉放柔了几分,蕴着笑意,她也没再说话,只是他走到哪,她挪着步子跟到哪。 从水槽,到冰箱,碗架,最后是餐桌。 落座后,赵恪问她醒了吗,申屠念摇头。 赵恪问她昨晚上说的话还记得吗,申屠念一顿,还是摇头。 静了几秒,他作罢:“吃饭。” 第二次是半晌午。 申屠念补了个回笼觉,这一回,神清气爽。 客厅落地窗前,他站在那打电话,目光追着院子里正在毁草坪的小破狗。 “通知下了,嗯,这事您别操心了,我心里有数。” “得看后面的安排,还不确定。” 她下楼其实没什么动静,但赵恪还是察觉了,目光从院子挪到她身上,后收回。 话风不自觉转了个弯。 “元旦吧,估计有假,到时候尽量回来,您和爸说一声。” “行,你也注意身体,挂了。” 赵恪收起电话,余光瞄到那人飘进厨房,她从冰箱里拿了可乐,仰着脑袋,喝得很专注。 赵恪从根本上讨厌“不了了之”这个词。 碰上申屠念后,这个词出现在他世界里的频率无限加码。 一开始是很难受,后来慢慢释怀,或者说,自我和解。 在赵恪的思维逻辑里,问题出现,问题解决,凡事都必然有结果。 很快他知道了。 “不了了之”并不仅是事件状态,也是答案。 一个事与愿违,往往他不想得到的答案。 这个解释很万能,几乎能涵盖所有未知或已知事件。 同样适用于此刻。 前一天晚上说的话,申屠念再没有提过。 不论她当时有心或无意。 赵恪没去验证真伪,也不质问什么,大概率知道没结果。 他失望是真,习惯了是真,先算了也是真。 先,算了。 下午两点,一场毫无预兆的暴雨,将万物的惰性发挥到极致。 小狗也安分了,没瞎跑,就趴在客厅地毯上,看看左边这个不说话的人,再看看右边那个不说话的人。 客厅的仿真壁炉在视觉上增添了几分暖意,申屠念窝在沙发一角,被人造火苗的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