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周正规定的考虑期限快到了。 暑假开始之前。 去或不去,她必须给出个答复。 申屠念没表现出来什么态度,得过且过,期末考结束后的第二天,她睡到日上三竿,下楼,一眼便看到客厅沙发上坐着的人。 很困惑地揉了揉眼睛,最后看向挂钟,十一点了。 午餐时间在家里看到申屠周正,让申屠念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但事实如此,他爸端着杯茶,手里翻看报纸,奇怪的二郎腿翘起来,老神在在,好像不是特意在等她,但就是在等她。 申屠念从冰箱里拿了瓶可乐,又开始捣鼓煎鸡蛋或者别的什么,磨磨蹭蹭,窝在厨房不出来。 就这么浪费了二十分钟。 申屠周正起身,很自然地来到厨房,将茶水连着渣一股脑倒进下水道,茶杯冲了冲,倒扣在沥水网格上。 等做完了这一系列的事,他很顺口地问了句,考虑得怎么样。 这话没头没尾。 但在一边磕鸡蛋的人还是听懂了。 只是一个停顿,错过了时间点,鸡蛋清从锅沿边缘滴下去,烧出噼里啪啦的怪声,破烂的蛋黄变得丑陋不堪,影响食欲。 申屠念关了火,像在考虑。 事到临头才开始想。 申屠周正看到她纠结的眉头,没有催促,但耐心也不多。 “我其实无所谓。”她说了。 申屠周正停顿片刻:“你说你受不了监视,你知道家里有多少摄像头,你觉得狗都比你活得自由……小年,爸爸想知道,你有没有一瞬间希望脱离这个现状。” 申屠念眸色微闪,但没有说话。 申屠周正知道,她又开始思考。 他叹了口气:“不要考虑其他因素。这事其实很简单,关键点在你自己,我想听你最真实的想法。” 终于,申屠念抬眸,视线对上申屠周正的眼睛,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她说:“想。” 她曾无数次想要逃离,甚至在脑海里规划过离家出走的路线,但从来没有实践。 她只是想,然后在现实的枷锁里耗费一天又一天,任凭记忆里的路线开始模糊,粉碎,了无痕迹。 等到了意料中的回答,申屠周正松了口气,神情似乎是满意的。 “这两天可能会有机构的人联系你,选好了学校,后续的准备工作还有很多,没事,一件一件来……” 他在喋喋不休说着什么,计划列到了几个月之后,申屠念的思绪却还没转过来。 “出国以后,我是不是见不到你了,爸爸。” 她突然开口,神情中透着几分迷茫,或者说疑惑。 这一问,反而让听的人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