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皇后娘娘是陛下于登基两年后,群臣诸番恳请后才立,乃是太师嫡女,为人和蔼仁善,出阁前亦颇负才名。还有一位贵妃娘娘,乃是镇南将军之女,生得是国色天香,不过性子嘛就咳咳、豪爽多了。” 寒蓁打断薛闲的话,压着心里的不耐道:“公公,奴婢为询问以后的安排而来。听您说这些后宫之事,恐怕是舍本逐末了吧。” “唉我的姑娘啊!”薛闲叹了口气,架子摆得倒是十足,可惜脑门上缠的一圈白纱,让他这张严肃的脸多了点可笑的意味,“事情到了这份上,奴才也不跟您打机锋了。姑娘是个聪明人,该不会觉得太后娘娘把您指来陛下身边为的当真是做个御侍?” 寒蓁不说话了。 薛闲看她这幅油盐不进的样子,心里头也窝着火,可惜人家是皇帝看上的人,金凤凰一个,骂又骂不得,只得好声好气劝道:“姑娘又是何苦来哉?女子生来便是要嫁人的,除了陛下,姑娘难道还有什么更好的选择不成?奴才说句不敬宫里头娘娘的话:陛下大婚三年都无所出,搁在普通人家里可是件不孝的大罪,按理是要休妻的。您要是能为陛下生下一儿半女的,保不准以后就是这个。”说着举起个冲天翘着的大拇指,笑得很是谄媚,“咱们陛下又不是看出身的人,前朝多少寒门出生的学子,还不是一样做到了四五品的大官吗?” 寒蓁瞅着窗外一棵叶片落尽光秃秃的树,沉默片刻,轻声道:“公公多虑了,含真自认没那等好福气,且陛下已许了我择日出宫。” 薛闲还有一肚子的话要拿出来劝她,被这句话一哽,直堆在嗓子眼,卡得心头都刺得慌。他呆了半晌,才想起来问:“这、这可是真的?” “是。” 这下精神头也萎了,薛闲颓然坐回搭椅上,抹了把脸道:“既这么着······咱们跟在御前的人都有定数,陛下从未用过宫人,那些本该由宫人干的活计便都由宦官摊了。你这一来······”薛闲欲言又止。 寒蓁浅浅行了个礼,恭敬道:“奴婢什么都能做,但凭公公安排。” “那便照着太上皇时的规矩来,”薛闲沉吟半晌道,“司寝、司衣这些由你负责,你可通晓文墨?” “认得几个字,写不了。”寒蓁老实回答。 “这倒不错,既如此奏折的整理也交给你。另外还有上夜,你我各负责上下半夜,这活计辛苦,不知你能不能受得住。” 寒蓁微笑道:“奴婢吃得了苦。”她想了想,忍不住问,“公公,若是有娘娘侍寝时奴婢该怎么办呢?” 其他的事都好说,豪门大户的规矩比之宫里差不了多少,薛闲派给她的活侍奉莫夭夭时也做惯了,可这一件事,她却从未接触过。 薛闲放下茶杯,古怪看了她两眼,摆手道:“你不必太管这事······陛下每月逢初一十五会去皇后宫里头用晚膳再歇下,上旬或下旬会挑一日去贵妃宫里头,从不留人在琅轩殿,更用不着你做什么。” 寒蓁惊讶抬眼,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滋味。 薛闲看着她惊诧莫名的模样只想笑,再想想横亘在面前的大石,也笑不出来,叹了口气与她抱怨道:“这都三年了,月月都是如此,想让陛下去趟后宫比登天都难。唉,我大楚的皇子帝姬,不知要过多久才能看到啊!” 这时茶水上的人掀了帘子进来,寒蓁便向薛闲一欠身,接过茶盘往御书房而去。 * 御书房内,莫楚茨正在与皇帝下棋。 这是皇帝的老习惯了,凡事来觐见他的人都得与他手谈一局才得以开始话题。 “臣认负。”莫楚茨把手上白子丢回棋盒中,输得心甘情愿。 “有失水准,你的心乱了。”皇帝评价道。 都说观其棋可观其人,棋盘上黑子七零八落,大龙未至中盘便已失气势,昭示着莫楚茨混乱的内心。 “臣······不能不乱。” “为了她?”皇帝面上不显,手上整理棋子的动作却是一顿。 “为了她。”莫楚茨并不遮掩,坦荡道,“请陛下把她还给臣。” “还?”两枚白子在皇帝手中被紧攥,互相触碰发出格格的声响来,皇帝垂下眼,任凭火焰烧灼内心,“朕竟不知,她于你而言,什么时候用得上是‘还’这个字了?爱卿,你可真让朕刮目相看啊。” 莫楚茨敏锐地察觉了皇帝的不悦,却不知这不悦从何而起。虽茫然仍谢罪道:“是臣用错词了,不过说起陆姑娘进宫一事,臣有愧。” “脑子还算清醒。”皇帝冷冷地“哼”了一声道,“你也该管管自家后院里的事了。” 莫楚茨垂着头,冷汗盈颊,沉默许久,才咬着后槽牙道:“臣做不到,但臣会尽量让祖母收M.paRtsOrdEr63.cOm